这里面的水分那就大了去。
谢意颜本身就不爱那一道,他就喜欢跟师傅练练剑,认的那几个字还是他爹逼着学的,哪有什么才情?更不用说什么诗词歌赋,他是十窍通了九窍,还剩一窍不通。
“大小姐!大、太子妃!”
正说着话呢,外面就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谢意颜一见是平时跟着自己在外面跑的小厮,就赶紧掩唇咳嗽一声:“没点规矩,没见太子殿下在这儿吗?嚷嚷什么?”
“太子妃,那个听说太子妃今日回门,那个、西街上的柳掌柜让我来传话。”那小厮挠挠头:“店面上新来了一批胭脂,问太子妃要不要带些回去?”
“知道了,多大点事儿。”谢意颜摆摆手:“跟柳掌柜说不用了。”
“柳掌柜说是南方新来的特色胭脂,只有十来盒,各家夫人小姐都争着抢着要,太子妃之前跟她订好的,若是、怕就让人给抢走了。”
小厮很着急,挤眉弄眼得让李晟景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是新到的胭脂,太子妃还是去看看吧,不然被别人抢了,多可惜。”
“那殿下、”
“孤与太子妃送到胭脂铺,太子妃可自去逛逛,孤正好去刑部一趟,如此安排可好?”
“妥当得很。”
西街那个胭脂铺子名叫烟霞阁,是谢意颜的一个据点,当然不仅仅是他的据点,对江湖上那也是鬼面阎罗阎毅的据点,小厮能这么着急来找他,说明这是有人找上门来了,谢意颜冷着脸,快步走进屋内换下了女装,戴上银色面具,问柳君:“谁来找麻烦?”
“还是那个李亮,说是有要紧事一定要见你。”柳君在后面收拾他换下来的裙子,赶紧给铺平挂好:“太子妃小心些,这衣裳都金贵得很,要是挂了丝,回去怎么交代?”
“一件衣裳有什么好交代的。”
柳君叹气:“衣裳不用交代,倘若人家太子问你这衣裳是怎么挂的,你可怎么说?”
谢意颜:“太子会关心一件衣裳?他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但、他伤得很重,手筋被挑断了,以后怕是再难拿剑。”柳君脸色不大好看:“太子妃,恕我直言,他这次来,恐怕是惹了大麻烦,太子妃、”正说着就见谢意颜已经戴好面具换好衣服,便也跟着改了口:“公子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今日不同往日,这麻烦能不招惹还是别往身上揽得好。”
“我懂。”谢意颜把手里的金簪子交给柳君:“他人呢?”
谢意颜见到李亮的时候也吃了一惊,饶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也万万没想到,李亮不仅是伤得重,他整个人也十分的颓然,胡子拉碴的,身上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左右手都裹着脏兮兮的布料,干涸的血迹凝在上面,跟之前在孤绝峰上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同,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李兄这是、我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李亮苍白一笑,摇摇头拒绝:“没事,筋断了,再好的大夫也接不回去。闫毅兄弟,我来找你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孤绝峰一别之后,我往南走遇见了一个可怕的人。”
江湖人比武切磋实在是家常便饭,为此还总有各种各样的排行榜,为的就是方便切磋比武有个彩头,之前谢意颜拿下的那个剑客榜也是如此,可这次李亮遇见的这个人却十分的阴毒狠辣,切磋不为比武,却是要断人生路。
“他会来找你的,我来就是给你提个醒,那人手段下作,为了赢什么阴毒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闫毅兄弟你躲着点,别去应战。”李亮叹了口气:“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一世家公子,犯不着为这些江湖恩怨伤了自己,断了大好的前程,避过这段风头,他找不到你,也就算了。”
“他功夫很高吗?李兄都能败到他手下?”
谢意颜清楚李亮的水平,快剑不是说着玩的,就算输也不可能伤成这样,能将李亮伤到如此程度,可见这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功夫确实可以,我与他战得难舍难分,本来也想着碰见一个好对手,就像你我一般能痛快切磋一番,输赢不过就是个彩头,可谁知道、”李亮重重地锤了桌子,茶盖被震得乱颤,茶水溅出来许多:“他使毒!使毒还不算,我剑落之后,他、呵,还赶尽杀绝,挑断了我的手筋,说败于他手之人没资格再拿剑!”
“卑鄙无耻用下毒的手段,还敢大放厥词,实在是、江湖败类!”
李晟景发现太子妃回来以后就有点魂不守舍,魂儿好像都丢到了那胭脂铺子,起初他还以为是那款新到的胭脂被人抢了,眼见着太子妃情绪不是很好,就派人从内务府特意给太子妃新定了一批的胭脂,打算用来哄太子妃开心,但后来发现不是,胭脂并不能哄太子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