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呼啸而过,卷起地上几片落叶。
钟屏从墙角钻出脑袋,见到那辆占了她车位的路虎已经离开,地上的化妆品也一扫而空,她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
前台姐姐捂嘴笑道:“走了走了,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呢。”
“谁怕他呀——”钟屏靠着前台桌子,说道,“好累,我等着吃午饭呢。”
前台看着她好笑,拧了拧她的脸颊,“力气死大死大的,你胳膊没脱臼吧?”
钟屏眼一撩:“小瞧我吧。”
终于熬到午饭时间,进食堂,钟屏惯例叫了六两饭。
同事孙佳栩打了饭挤到她边上,兴奋道:“上午那会儿我没在,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
钟屏舀着饭,简洁道:“不就是两个男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呗,把桌椅都摔烂了,结果私了。”
孙佳栩问:“两个都抽血了?”
钟屏摇头:“穿西装的那个没抽,估计跟女方是亲属关系,一个姓的。”
“不一定,也许他就是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才抓着奸|夫来的呢?”
钟屏不置可否。
集团办公室。
助理高南敲了敲敞开的门,说:“我找了鉴定中心那个姓何的副主任,谈得差不多了。”
陆适:“嗯,鉴定结果出了没?”
“还没,应该快了。”
陆适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摆弄着遥控器。
办公室上空嗡嗡响,直升飞机从东滑到西,陆适让飞机飞出大门,从一个女员工的脑袋上经过,女员工吓得一叫,捂着胸口朝办公室蹬腿:“老板!”
陆适哈哈大笑。
手机铃声响,高南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跟陆适说:“鉴定结果说是排除,不是那男的?”
陆适撂下遥控器,椅子一转,从打印机里拿出一沓纸,扔到桌上说:“陆学儿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好友,总共三百多号人,大半都是男的,你说说怎么查?”
“年龄地域,一个个筛下来吧。”
“嗬,那等孩子生了,这亲爹还没影呢。”陆适翻起一页纸,一轮扫下来,说,“给我一个个先去联系,让他们自己上鉴定中心,甭管什么年龄,是男的都给我找出来。”
高南问:“五六十也要?”
“谁知道她什么口味。”
高南嘴角一抽,掂了掂这沓纸:“好!”
陆适说:“让沈辉看着她,别让她有机会跑了。再看看她跟什么人联络,一个都别落下。”
“学儿有心瞒着,怎么可能再跟那人联系。”
“她一没智商二没耐力,你等着瞧,她还有得作。”
这天钟屏走进中心,感觉异常热闹。
她换好衣服,问孙佳栩:“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孙佳栩拉着她的胳膊:“走走,去接待室看热闹。”
钟屏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向接待室,远远看见长龙已经排了一走廊,孙佳栩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别挤啊,往里面排排。”拉着钟屏往前走。
近前,透过缝隙,隐约看见那个助理高南站在边上,中间摆着一张椅子,陆适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拍拍手中一沓纸币,说:“下一个!”
一人上前,陆适点了几张纸递给他,一挥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