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到我了。”
──
醒来时,灰崎祥吾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除此以外,身上各处都有着微妙的痛感,像是酣畅淋漓跟其他人打了一架后的清晨,但是一点畅快也没有,他只感到莫名其妙。
腹部像是被人狠狠锤过一轮,光是动一动就酸涩不已,后背也感觉像是狠狠撞击到墙面,以自己的经验,绝青了一大片。
他睁眼看到一片洁白。
视线往左挪,双层窗帘随着窗外微风舞动着,白『色』透明薄纱的内层拉上大半,防止阳光径直照到自己面庞。草木清香涌入,冲淡令人感到不适的消毒水息,勉强能看到紧贴窗户的树梢同样舞动着,叶片刷刷作响,偶尔能听到几鸟类啼鸣。
是陌生的景象。
“呃……”
灰崎祥吾挣扎着坐起身,脑内一片空白,大脑的闷痛感紧紧纠缠不散,仿佛昨夜彻夜狂欢,喝酒喝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表情『迷』茫,轻呢喃:“这里是?”
“医院。”
“呜哇啊!!”
突然听到旁人的音在耳畔响起,灰崎祥吾顿时吓了个激灵,差点没从床上跳下。
他下意识攥紧被子,机械般僵硬的艰难转过头去,这才勉强看清说话之人。
──是穿了一身短袖t恤的黑子哲也。
他正双腿交叠,坐在床头旁的座椅上,表情是一既往的淡然,漫不经心削着苹。
似乎是刀功不错,已经被削掉的三分之二部分苹皮顺着刀沿垂落,薄蝉翼,宽细均匀,从头到尾就没断过,唯有刀身划过肉的细微音沙沙作响。
是黑子哲也的话,以他的存在感,出现这种场景再正常不过。
“什么啊,是哲也──”
灰崎祥吾刚长舒着,还没吐到一半,昨夜疯狂的记忆在脑内飞速闪过,连话都没说完,就顿时僵在原地。
他记得,黑子哲也是跟黑/扯上关系了吧?
昨晚那股疯劲还历历在目,青年立刻捂住脖子,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清晰准确,那些将他尊严撵在地上踩的片段,是否只是自己的幻想?
然而他『摸』到的只有缠绕在脖子上的一圈绷带。
同样的,他也看到了黑子哲也左臂衣袖的遮掩下,不正常缠绕的一圈绷带。
“不是什么没有解毒剂的『药』物真是太好了,灰崎君,『舔』手指这种坏习惯还是改掉为好,不卫生,而且吃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好了。”
黑子哲也扯出一个温到诡异的笑,当然这是在灰崎祥吾眼中的诡异,本质上,他的表情波动并不大,不过是嘴角微微牵起罢了。
还好灰崎君没有顺利掉,参加曾经队友的葬礼,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给,苹。”
他将削好的苹递出,碍黑子哲也最新印象的微妙恐惧,灰崎祥吾难得的乖乖接过。正巧他醒来后肚子饥饿,什么都没想,便咬了一大口,吭哧吭哧咀嚼着。
直到他看见正在被黑子哲也手帕擦拭的那柄刀的全貌。
青年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僵住不动,艰难将嘴中这口咽下去后,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向黑子哲也手中那把造型精致、把柄覆盖有银白『色』花纹的精致小刀。
“……等等,那把刀?”
那不是昨天将他脖子戳了个洞的刀吗?
黑子哲也一顿,将折叠刀举高,认真介绍着。
“定做的,材质也不是普通金属,质量能比市面上找到的折叠刀高出几倍,是不错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