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混合着血水裹在?头颅上,乱糟糟的看着特别糟心。
尤其是这个鬼咬着他的裤脚,一挪一挪地?想沿着裤脚攀爬上去。
头颅攀爬的速度缓慢,余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是那黏糊糊的血液顺着布料往里?钻,他就不可自抑地?想到?了?恶心的无骨动物。
就像章鱼,甚至是蚯蚓爬到?了?他的身上的那种感觉……
余渝强忍战栗,尽量不去注意那个依然往上爬的头,也努力不去想它会爬到?哪里?。
但是……
万一这颗头一直往他头上爬,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见路那怎么——
余渝的这个猜想最终没?有实现?。
那颗头只爬到?小腿肚那,它就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颗头大概不敢相信自己掉了?下来,愣了?片刻后又向余渝爬了?过来。
“余渝,你先休息一下。”导演突然开口。
“好的。”余渝立刻回了?一句,尽量装作没?看到?这颗头,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走到?休息区。
随即,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在?场的人一眼,很快就看到?三个神色有异的群众演员,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怎么也克制不住的浓浓的恐惧。
余渝:“……”
暗自记下这三个人的样子,余渝这才收回视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桌上替演员准备的矿泉水,余渝齿尖抵着干涩的嘴唇,怎么也不敢伸手?拿一旁的水喝。
他怕手?一从口袋里?拿出?来,就会因为发白的指尖被陈建来给识破。
毕竟这个现?在?还在?蠕动着靠近他的头,刚刚跟自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就能碰到?一起?,那股子寒意几乎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和前几次都不同,他不能看到?个恶心、可怖的东西就跑走,而是得逼着自己习惯和这些鬼物“亲密”接触。
余渝估摸着,这次出?去之后,就算看到?块腐烂的人肉直接摔在?他头上,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大概是突破了?自己的下限后,他的下限就自己跑路了?!
余渝心里?想着有的没?的,那颗头颅则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继而彻底消失不见。
一队人又等了?一会儿,赵惹才再次出?现?。
戏继续开拍。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一群人很顺利的就拍完了?接下来的一场戏。
回去的路上,余渝看着陈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赵惹的身边,略微皱了?皱眉。
它把?赵惹当成了?玩家?
余渝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会不会就是万瑞的目的?
让赵惹被鬼当成目标?
但是……为什么?
就算赵惹被当成了?玩家,这对万瑞又有什么好处?
余渝暂时?想不通,索性就先不想了?,跟着一群人回到?了?别墅。
身为剧里?的一个炮灰,接下来几天都没?余渝的戏份,让余渝过了?在?游戏里?最舒坦的几天。
要不是群众演员里?时?不时?有人失踪,那天看到?的三个群众演员也已经不见了?,余渝都有种自己还在?现?实世界当咸鱼的感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倒塌的公路三天后就能重新通路,而这个电影,也将在?三天之后杀青。
电影杀青的那天,就是他们离开这个游戏的时?间?。
“还剩三天啊……”
余渝伸了?个懒腰,习惯性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会,才起?床洗漱。
吃完饭,余渝和程子浩一起?下楼看主演补拍一些之前的片段。
余渝扫了?眼在?场的人,见陈建来依然阴魂不散,牙有点疼。
这么多天过去了?,它才找到?六、七个玩家,就不能假装找不到?了?放过他们么?
就身为一只s级游戏里?面的鬼,大气一点不行?么?
余渝略一摇头,还没?来得及叹气,就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手?机铃声。
不用看,余渝都知道这是赵惹的手?机。
果然,赵惹连忙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赵惹一边说,一边走远,很快余渝就听不到?赵惹的声音了?。
余渝很快收回视线,就发现?陈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而另一个群众演员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沿着赵惹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余渝和在?场的陈靖与邱之橙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还是决定?站在?原地?不动。
而后,余渝看了?看手?表上现?在?的时?间?。
与此?同时?,赵惹打完电话,走向一楼的厕所。
解决完生理需求,赵惹正打算走,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关上洗手?间?的门挡在?了?赵惹面前。
赵惹诧异地?看了?眼进来的那人,“你?”
楚逐没?有回答,而是道:“你的铃声是你自己唱的?”
听到?楚逐的话,赵惹的心沉了?沉,“是啊,怎么了??”
楚逐:“我很早前就听过这首歌。”
“什么?”赵惹蓦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逐。
很早以前就听过?
“这不可能!”
这首歌是万瑞写的词,万瑞编的曲,除了?他们两个,不可能有人听过。
除非……万瑞在?骗他!
但这不可能。
万瑞是他经纪人,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你——”
“你不用装了?,我也是玩家。”楚逐打断赵惹的话,道:“你应该知道游戏越到?后面就越危险,不如咱两合作。”
赵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