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刀人,摄像大哥都很可能什么也没有拍到,也不知道能不能作数。
温涯问:“你拿到凶手?牌了?”
牧野的声音淡定地隔着电梯门飘来,“那倒没有,但?我找到了一把泡沫刀,上面有骷髅不干胶,我刚刚看到Alex,就?顺手?贴到他身上了。”
温涯:“......”
温涯哭笑不得,“你又不是凶手?牌,你刀他干嘛啊。”
牧野连声线都跟平时不同,听着委屈,像只在控诉别?人偷了自己的蜂蜜的憨憨小熊,“他吃饭的时候管你叫老?婆,平时连我都不可以叫老?婆。”
温涯哄他说:“那你也叫,刚刚你叫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狐狸被雷到双目失神?,满脸“我是谁我在哪儿”,像个丢了孩子的可云,他忽然抬头问温涯:“他平时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那可是牧长风,让涂山又恨又怕,让六界敬若神?明的“那个男人”,他前?生虽只见过寥寥数面,但?也依稀记得,那双沉静而深邃的眼睛,那种?让人不敢亵渎、双膝发软的强大气场,现在这个...是同一个人?
狐狸先前?膈应了他们一回,温涯没有回答,心中好笑道,这下也算是扯平了。
牧野警惕,却猛然间意识到了另一个声音来自于谁,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狐狸给他吓得抖了抖,正要说话,走廊的灯却忽然亮了起来,电梯晃动了一下,“叮”地一声恢复正常,开始继续下行?。
嘉宾的手?机都被统一保管,温涯摸出张名片,笑着说:“扫个微信?给你个机会。”
狐狸怔了怔,问:“你肯信我了?”
温涯说:“暂时还没,但?你可以再努力一下。”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缓缓打开,温涯伸手?把还坐在地上的狐狸拉起来。酒店忽然停电,导致嘉宾被困,助理跟工作人员全都后怕地围了过来,温涯笑眯眯安慰众人说:“小事、小事,不用这么紧张,之前?还没被困过电梯,正好这回体验一下,你们去忙你们的——”
狐狸:“......”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扫到的微信,头像是个猫猫头。
温祝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以为世上少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从?落生的那一天?起就?为了变成他而活,他读过所有记在书上纸上的,关于他的故事。他以为他也不过如此,仙门中人,荏弱可欺,侥幸养过牧长风几年,才叫他耿耿于怀至今。可是今天?真的与他交锋一回,他却忽然觉得,温祝余要远和他所想象的不同,甚至和书上纸上写得不同。
九百年了,难怪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人还在牵挂着他。
也许他真应该像他说的那样,再努力一下。
*
由于摄像头没有捕捉到精彩时刻,所以牧野头脑一热的突然情杀并未作数。
不过没人料到这一出根本就?不是“凶手?”手?笔,而新郎Alex在被贴上骷髅不干胶时温涯又刚好被关在电梯里?,这下反而倒是显得他的嫌疑最小,搞得当晚回去休息的路上,众人反而纷纷过来要与他结盟。
温涯:“......”你们清醒一点啊!就?算当时不是我,你们还记得凶手?牌一共有两张吗?!
好在温涯应付过众人,还是顺利地在回房间休息前?搞到了厨房门禁卡。停电那会儿有点出汗,他便摘了自己的公主切假发,刚刚对着镜子准备把被发网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打理一下,就?听到走廊高低起伏的“老?婆!”
温涯隔着浴室听不太?清楚,乍听还吓了一跳,以为是牧野想不开要在这档综艺里?出柜了,一咬牙心说出就?出,出了顶多就?是被封杀,反正他的手?里?还有存款,大不了先去上学?,毕业了出来还可以演话剧,一辈子怎么过不是过?
刚要推门又觉得不对——他还有电影没上映,这时候出柜,资方跟导演估计都想切腹上吊了。
直到门外又喊了一遍,他方才十分无语地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牧野在叫他,分明是Alex这倒霉孩子在走廊抽风。
Alex晚饭时叫了两回老?婆发现好像也没怎么样,这会儿胆子肥了,见温涯出来,便伸手?一勾温涯的肩膀,“老?婆!我觉得我不能自己睡,可能会有坏人趁机加害我,要不我们俩睡一间吧!”
温涯往后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真诚地说:“其实我今晚也打算加害你,跟你睡一间可能会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