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上前摸了摸郑文的额头,皱了皱眉:“怎么全是汗。”
郑文回过?神来,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上,果然都是汗,她勉强笑了一下:“雎,我?没事,应该就是做了一个噩梦,你继续回去睡吧。”
雎不太放心。
这时房门被敲了一下,外面传来轻轻的询问声?:“女公子?”见没人回复又问了几句,“女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阿苓的声?音。
雎走出去把?门打开等阿苓进来后又快速掩上,轻声?吩咐:“女公子刚才做了噩梦被惊醒了,现?在身上全是汗,你去打一盆热水过?来,让女公子擦擦身子。”
阿苓看了一眼最里面的床榻后,慢慢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现?在已?经是深夜,厨房里根本没有热水,要用的话现?在只?能用釜装了水放在炉灶上用炭火烧,她们院子里有一件小房间,专门用来平日的煮食食物。
雎在内室中也没有去睡,把?床边的烛台也点燃了,整个房间也明亮了不少:“我?让阿苓去烧水了,女公子等下还是用湿巾擦拭一下再睡,要不然容易着凉。”
郑文点头,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放置在自?己的膝盖上陷入发呆,双眼渐渐失焦。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阿苓端进来一盆热水,表了也醒了过?来披着短衣进了内室,不过?郑文只?留下了雎,让阿苓和表了都回去睡觉。
郑文把?身体擦拭一遍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雎此时已?经离开去了侧间,内室的油灯也已?经熄灭,她的思绪却还是停留在那个梦境中,冲天的火焰下她似乎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温度。
是第六感知还是真?的单纯地?只?是一场噩梦。
她依稀记得在庄园时她做过?一场别的梦,只?梦见过?一次,似乎是在上元灯节,她被人劫持,因?为第二日醒来她便忘了很多,具体的也记不清了,只?是那场梦境带给她的感觉尚在,就和今晚的这场梦境带来的感觉一样。
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悸感。
而在回府后参加去逛灯街,她果然差点被人给劫持了。直到?现?在,郑文也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某种?说?不出的缘由,或者那就是一场预言梦。毕竟在她身上发生的一些事用她目前所知道的科学也解释不了,她上次受伤后伤口快速愈合这件事她可没忘记。
郑文躺在床上,双眼盯着上面的床帘,似乎在一瞬间隔着重重夜色她能看见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和这个王朝不可知的命运轨迹。
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刚一明郑文就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早晨清醒后的迷茫,十分清亮。
她侧了侧头,听见院落中有了声?音,应该是早起的仆隶在整理昨日的行装,这个时间点雎也还没起来,郑文找了衣服穿上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堆着一些箱笼还有青铜器具,正在收拾东西?的奴仆们看见郑文还有些惊讶,之后才连忙行礼,郑文只?围着院子里一步步慢走起来,每当这时她的心底都是安静的,什么都不用想?,她喜欢这种?安宁的感觉。
雎起床后进到?内室就看见床榻上并无人,出了门就看见院子里穿着一件单衣围绕着院子慢走的郑文,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去吩咐过?来伺候的表了和阿苓去准备朝食和洗漱用具。
郑文在围绕院子里走了几圈后,觉得脑海中各种?思绪平复下来后才返回了内室。
雎正在整理昨日带过?去的一些器具,有些东西?是不常用的,清洗一下晒干后要收入箱笼中,还有一些平日惯用的也要擦拭一番。
“女公子怎么今日起这么早?”平日里可是起床颇为困难的,都要她去叫上好几遍。
郑文用温热的湿巾擦了擦脸:“有些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觉得闷,就出去走了几圈。”
阿苓端来了朝食,托盘上放着一碗白色的浆饮,应该是新鲜的羊乳,这东西?郑文贼不爱喝,有股子祛除不掉的腥臭味,她每次喝都要作呕,可雎觉得这东西?对她身体好,进入春日后府上也养了几头母羊,每日都有些奶,雎每天都要看着她喝一碗。
“女公子,今日刚好蒸了你爱吃的蛋羹,过?来尝一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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