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在春申城有一套房子,位置还算僻静,如?今方志、方瑞和李娇,都住在这里?。
自从知道方瑞不是自己的孩子以后?,方志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哪怕他胜诉的几率因此?而大大提升,他也沉浸在被欺骗的愤怒里?,无法自拔。
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宁。
只?要一清醒过来,他就会想到李娇那个贱人,想到她骗了他这么多年。
曾经,他多么期望有一个儿子。
因为生了两?个女儿,村子里?的人在背后?偷偷叫他“绝户头”,哪怕他在外面混得再好,回到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还是被大家嘲笑的对象。
他那些因为突然得知方瑞是自己儿子的喜悦,到现在全都成了他愚蠢的证明。以前?有多开心,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恶心,有多憎恶。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李娇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他还需要依靠李娇打赢这场官司。
因为他没有钱,打官司的钱全是李娇在出?。
如?果这个时候得罪了李娇,输了这场官司,再失去方晚这棵摇钱树,他将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
他尽量在脑海里?回想李娇的好,起码她很漂亮,起码她是一朵解语花,哪怕需要用?钱才能浇灌,起码她对自己一向温柔体?贴……
这些靠着自我催眠所压抑的怒火,全都在看到方瑞以后?爆发!
方瑞并没有做任何招惹方志的事情,他只?是按照李娇吩咐的那样,在厨房里?煮饭。
哪里?知道方志刚一回家,就一脚把他踹翻,然后?拿起铁质的锅铲,扔进火里?烤热,“嗞啦”一声,砸在了方瑞的身上。
“杂种!”方志用?酒瓶疯狂地砸向方瑞。
铁铲烧得红彤彤的,猛地砸在方瑞的肌肤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眼泪一下子就飚出?来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就像杀猪一般刺耳。
方瑞的痛苦,对于方志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兴奋剂。他下手越来越狠:“骗我?假装是我儿子?哈哈哈,你也配?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玩意!我能生出?你这样的怂蛋?作业不会写,游戏也不会玩,你去死吧!”
曾经有一位伟大的思想家说过,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却抽刀像更?弱者。
社会新闻上常常有这样的报道,一个中年男人,由于生活方面遇到了一些不顺利,想要报复社会,于是便去幼儿园门口,拿刀捅死那些无法反抗的孩子。
就算他真的遭遇了不公平待遇,可幼儿园的孩子何其?无辜?
那位思想家对于人性看得很透彻。
而方志,也是这种人之一。
他发泄愤怒的方法,就是凌虐更?弱的人,比如?说方瑞。
对于方瑞来说,方志就是一个魔鬼,这些天所遭遇的事情,哪怕他受够了各种各样的欺凌,仍旧像是地狱一样可怕。
和方志比起来,以前?王艳丽那些手段,甚至于方晴把他的头按进马桶,试图想要溺死他,都显得像是小?儿科一样。
因为她们毕竟只?是欺负他取乐。
方志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醉酒的方志,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下手极其?狠辣,方瑞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他可能早就死了,死在方志某一次非人的折磨里?。
“让我死吧,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我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地狱了。可是,还有姐姐……好、好想再见她一面。
”
一墙之隔,在方志打人的咒骂声、摔东西的乒乓声、方瑞拼了命的痛呼声里?,一对男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
“他又在打你儿子了。”男人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兴奋。
女人并不在意:“那不是更?好,可以帮你助兴。别以为我没发现,他打的越狠,你就越是兴奋。”
厨房里?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醉酒的方志踢开卧室的门,想要找一件趁手的工具,方便他收拾方瑞。
听到他的脚步声,床上的那对男女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装出?谈事情的样子,只?是房间里?那股淫|靡的味道,怎么也散不尽。
方志有些惊奇:“杨律师,你怎么在这里??”
杨律师,就是帮助方志打官司的那个律师,他尴尬地笑笑:“来和李娇商量,怎么样能帮你争夺到方晚的抚养权和监护权。也谈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哦、哦,好的。”方志还没有醒酒,脑子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