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懂就问:“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段之轩没有说话,他和?极光协会的会长并没有交情,并且觉得他有点碍事,恨不得一个【死神之镰】收割了他的生命。
方晚想了想,解释道:“我也是从老师那里学来的。”
虽然汪老太太,并不和?方晚以师徒相称,方晚仍旧尊敬地叫她一声老师。
她慢慢悠悠地说着:“要想理解《酒狂》,就要明白阮籍所处的那个时代,和?他遭遇过的事情?。
就我个人来看,《酒狂》里应该有两部分情?感最浓烈,一是豁达,一是绝望。乍一听来很矛盾,其实却是在互相转化?。
他的绝望出自于时局,对朝政动荡和民生艰难的担忧。他的豁达则是一种个人的选择,退隐山林,乐酒忘忧。”
见方晚和?修的关系不错,段之轩才跟着答话:“你应该好好补一补诸夏国文化?,穷途而哭是一个和阮籍有关的典故。
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因为处于某种绝境,而对世事极度悲观。”
修似懂非懂,追问道:“可你为什么要说,小丸子弹不出那种绝望,反而是一种好事?”
方晚替他答道:“这应该是他对好友的一种美好的祝愿,弹不出那种极度的悲观,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我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
段之轩和她相视一笑。
方晚真的很懂他,总能恰到好处地理解,他三言两语之下,没有说出口的那些深意。
方晚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啊……”
她并不像段之轩所祝愿的那样,一生顺遂。
她重新低头,素白的指尖轻拨琴弦,又是一曲《酒狂》倾泻而出。
不过这一次,那种浓郁的绝望,犹如实质。
就像是置身于漆黑无?比的海底,周遭的海水疯狂地压迫着你,几乎窒息。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一片死寂。
段之轩放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又冷又硬的雨水,像是刀子一样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