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半响没回。
关舟气不打一处来，不等陆霄的回复，径直上了三楼，刚走到陆霄的宿舍门口，手机又颤了下。
陆霄：“训练室。”
训练室？
关舟舔舔嘴唇，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一整衣角，继续上楼。
OG的基地是陆霄名下的一栋私人别墅，一二楼集中了二三队训练室和所有活动室，青训生以及工作人员的宿舍租住在了隔壁。
关舟以及一队几个队员的宿舍在三楼，训练室在顶层的空气房里。
顶楼，关舟推开一队训练室的门，一队另外两个队友方南和顾宁也在。
一个豪迈粗犷，肆意的摊着双腿，整个人趴在电脑桌上大口吞着宵夜。
一个戴着耳机，坐得规规矩矩，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两人见关舟气势汹汹走进来，双双抬头。
顾宁一脸恬静，反观方南...
关舟：“……”
要死了这形象！
关舟脚下一顿，分外明显的嫌弃了方南一眼，转而看向陆霄的方向。
方南：“……”
方南一脸莫名其妙，愣了片刻，方南终于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动了动嘴唇，故意猛嗦了一口米粉，声音之大，关舟险些打了个寒颤。
陆霄的机位在靠窗边，他半边身子斜靠在椅子上，耳机虚虚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不紧不慢的来回拧着他的老年保温杯。
“为什么突然要去表演赛？”关舟边走边问。
“表演赛？？”方南和顾宁闻言同时一怔，齐刷刷看过来。
“老曹走了，”陆霄没抬眼，视线始终盯着电脑：“给楼下小孩们儿一个同队锻炼的机会。”
“哈？”关舟一脸‘你当我傻逼呢’的表情，五官拧得变形看陆霄：“唬鬼呢？”
“说又不信！”陆霄莞尔一笑，有点欠揍。
当然不信。
关舟呲着牙，就几步距离也忍不住提速。
老畜生装X又矫情，除了图谋不轨，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曾经在世冠杯夺冠的庆祝聚会上，教练韩开见众人玩得差不多了，拖着凳子坐到陆霄面前，提议让陆霄带着小孩儿们玩儿两把。
楼下的小孩平均年龄不到18，本事没有傲气一身，刚进青训营时兴致还在，还算听话，时间一长就觉得自己的实力满了，开始犯懒。韩开的本意是想借陆霄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清楚明白的认识到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结果，陆霄满脸微醺窝在沙发上，笑意盈盈的递了递手里酒杯，“要不，把荣誉墙改到一楼训练室去？”
韩开当时脸就黑了。
这是人说的话？
“信了你我才是傻逼！”关舟走近陆霄，自顾自拉了张椅子坐下。
近了关舟才看清，陆霄盯着电脑的双眼眯成一道危险线弧，舌尖漫不经心的舔抵着后槽牙，整个气场乖戾又嚣张。
关舟顺着看过去，陆霄开着游戏官网，屏幕正中间是一张选手的侧颜照，长得挺好看，但似乎没在圈内见过，“这谁啊？你死活要去表演赛，就是为了他？”
还是为了一个人去表演赛！
突击手方南正端着餐盒嗦粉，闻言嗖一声将刚嗦了一半的粉吸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跟着凑过来，“谁呢谁呢？我看看。”
两人都没理会方南，关舟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又问了一遍，“这小孩谁？”
？？？
陆霄有点意外，扭头一脸疑惑看关舟。
关舟：“……”
关舟又仔细看了眼照片和所属战队。
战队XR，确实没听过。
但这人...
关舟蹙眉，仔细看觉得有点眼熟，但要人和名对上号，好像又差了那么点意思，关舟没耐心了，“到底谁啊？”
“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方南凑到两人身后，弓着身子，伸着脖子研究了半天，啧啧砸嘴：“好像在哪见过？”
“你也眼熟？”
那范围就小很多了。
关舟又凑近屏幕仔细看了两遍，将这些年OG来来去去的人都挨个滤了一遍，直到记忆探索之多年前，关舟才恍然一怔，试着问陆霄：“林休？”
“是林休吗？”
“林休？”方南还是懵的。
不等他想起来，陆霄轻嗯了声，盯着照片的眼神复杂。
关舟：“……”
林休，ID：Listen，五年前OG的青训生，那时候的林休才16岁，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长得确实好看。少年纤细却修长笔挺的身材，加上他那一张脸，混在一群宅男里，跟山鸡里混进一只凤凰似的。
当年陆霄对林休似乎起过打猫心思，关舟是怀疑过的。
不过后来林休并没有留下来，青训合同到期就走了，当时陆霄也没什么萎靡不振的反应，关舟以为自己猜错了，打消了疑虑。
后来五年，OG一路向上，林休于众人而言，就如一个曾经擦肩的过客，哪怕一个名字也再没出现过。
现在……
关舟偏头打量陆霄的眼神，当年的怀疑如幻灯影片似的迅速回拢，“然后呢？你就是为了他要去表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