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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异军突起(修改)(1 / 2)


大海浩淼,无边无际,在雄浑苍茫的开头里,碧海潮生曲被黄药师吹奏了起来。

起初十分平静,只让人觉得开阔,听之无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仿佛眼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水,天连水尾水连天,玩家们渐渐都放松下来,他们知道,危险还没到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箫声渐渐飘渺起来,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

此时众玩家已内力激荡,内力较弱的,甚至开始坐立不安,捂耳做痛苦状。

陌苏只觉得内力受箫声牵引,也跟着忽慢忽快,胸口怦怦而动,极不舒畅。箫声常有呜咽之时,气息细弱处,陌苏觉得自己的一口真气也要断绝,煞是难忍。

常人道箫声低沉,幽静典雅,不如笛子富于变化,但这一只洞箫,到了黄药师这般内力大成之人的手里,已经打破了这种规律。吹箫最重“气”,一口真气不绝,则箫声不断,其中之变化,存乎吹奏者一念之间。

黄药师见众玩家对忽冷忽热之感极为恐惧,竟将这一段重复几遍,坐在后排的数人已经“啊!”“呀”的嘶吼出声,向后仰倒,再也不起。

这时候,便可看出众多玩家的不同来:内功练得好的,如全真派那位弟子,只一心运起内功抵抗,全真派用的是道家内功,于“抱守元一”上有独特的造诣,所以这类玩家大部分只是稍稍脸红,盘坐在蒲团上,样貌并不狰狞。

有些内功稍弱的玩家,就想学郭靖之法,抄起随便什么家伙,连敲带打,嘴里也大声吼叫,妄图以杂音抵抗箫声的干扰,但这箫声并不是用普通的气力吹来,而是丹田中一股真气,其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效果极为有限。眼看虽没有立刻昏厥,但勉力支撑,对修为损害更大,失败也不过是时间的事了。

比较出彩的是同样学习音攻的玩家,他们各自拿出了自己的乐器,用乐音抵御“碧海潮生曲”的攻击。前排一位不知名玩家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把二胡,吱呀吱呀的拉了起来,原来师从于“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是嫡系的衡山派弟子。桃花岛一派则大都顺从黄药师的演奏,以内力梳理激荡的丹田真气,此时比拼谁的内力更足,气息稍微一岔,便立刻败下阵来。

白驼山的玩家“醉卧美人膝”则反其道而行之,他闭目运气,抱出一把西域铁筝,右手五指挥动,锵锵锵锵的弹奏了起来。秦筝本就声调酸楚激越,西域铁筝更是凄厉刚劲,他的音攻造诣不低,竟然可以与碧海潮生曲一般“化音为实”,筝声带着肃杀之气,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将洞箫变化之时的呜咽盖了过去。

白驼山众女玩家学的大部分是驱蛇、灵蛇拳或群攻阵法,白驼山庄的铁筝学习对根骨和悟性要求极高,男人学的较多,醉卧美人笑的音攻遥遥在桃花岛众弟子之上,大约这门功夫是欧阳锋一系,而非欧阳克。奇怪的是他既然是欧阳锋一系,应该是内门弟子,又为何连上岛的资格都没有,一出现,竟惹得白驼山女玩家惊讶,进而指责?

黄药师见铁筝凄厉,箫声又是一变,原本的奇妙变幻蓦地不见,演变成大海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箫声夹杂着水汽,如烟如雾,笼罩开来。

此时亭外玩家还能支持的,不到一半。

陌苏内功只是门派的基础内功,只胜在境界高深,又事先服用了不少临时加内力修为和内力上限的烹饪、药品,即使这样,也是心旌摇动,苦不堪言。她虽有师门奇物在手,但只能使用一次,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动用,此时只能苦苦支撑。

也不知醉卧美人膝是狂妄还是自信,见黄药师箫声一变,竟也将铁筝曲风一转,从堂堂正正沙场肃杀之意,变得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与箫声此高彼低,相互激荡,正是仗着黄药师只会吹奏完一刻时间,将所有内力全抵上去比斗。

只是箫声,便已让众人难以支撑,此时又加铁筝之声,立刻又有无数玩家跌在蒲团上,人事不知。箫声和筝声互相激荡,对内功弱的玩家简直就是大杀器,此时场上已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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