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冥王、海皇,你们三人的游戏是你们三人的事情,凭什么要牵累哥哥?本来哥哥可以很快乐的,但就因为你们,他连睡觉都无法松开眉头,你们究竟是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是王,你们高高在上,所以可以罔顾哥哥意愿?”
“阿尔忒弥斯。”宙斯皱着眉看着那个冷声质问着自己的少女,他十分不喜欢她的态度,“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一声轻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两人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了那个背光而来的男子身上,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为他整个人都添加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失真感,“若不是因为这东西,我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退步?”
“哥哥!”阿尔忒弥斯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手足无措。“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她知道的,哥哥不喜欢她对其他人卑躬屈膝,正如同她无法接受哥哥对着他人弯腰。
看着惊惶无措的妹妹,阿波罗笑着靠近,伸出手,目光柔和,“起来吧。”
心渐渐安定了下来,阿尔忒弥斯缓缓的笑开,和阿波罗相似的弧度透出了相似的温柔。“嗯。”顺从的伸手握住了阿波罗的手,阿尔忒弥斯站了起来,低头,视线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手掌交叠出的温暖在两人之间传递着,久久不散。
“宙斯,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不喜欢妥协。”男子的目光依旧带着那股子令人心软的柔和,落在身上,明明该是心暖的色彩偏偏却让宙斯觉得浑身发寒,他在害怕,怕着阿波罗下面的话语。
“无论是你,还是哈迪斯,亦或是波塞冬,你们都比我强,强者为尊,对上你们我只有退步,所以,我不喜欢你们。我的生活,我喜欢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逼无奈下的妥协。只可惜,正如你说的,我们的身份不够,所以,”阿波罗笑的愈发的温柔,看着宙斯的目光就如同看着心爱的情人一般,似水柔情。
“请您将我们放逐。”若他的安宁需要妹妹的卑躬屈膝来换取,那么他选择被放逐,放逐出神界,剥夺神格剥夺家,让他们获得浮萍的自由。
平淡的话语震惊了两人,阿尔忒弥斯惊愕抬首,却在目光接触到阿波罗那浅浅的笑容而渐渐心安,交握着的手愈发的用力,眼角眉梢,笑意之中的坚定晕染。——只要能够和哥哥相依相靠,纵使是被放逐又何妨?她可以不是月亮女神,却永远都不会放弃阿尔忒弥斯这个名字。
手掌下,御座的扶手被无声捏碎,宙斯看着殿下并肩的二人,只觉得就连目光也开始麻木起来,他甚至无法给出足够的反应,只能听见似乎是自己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冰冷的让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