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被山路颠簸的睡不着,腰上又疼痛难耐,总是坐一会儿就?要站起来。
中途还在县城转了?一次车,磕磕绊绊的到?了?重海。
温槿挤不了?车,总是在最后下车,而且因为缺乏运动,这会腰不仅疼而且酸,下车时几乎站不稳。他虽然不晕车,这一路颠簸下来心内也不好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紧,连思绪都混乱了?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强撑着往外走?,索性一出车站就?看到?了?许溪舟的车。
许溪舟的车在南城并不起眼,但是温槿认得他的车牌号,开头字母还是WJ,两年过去?了?,他也没有换。
也可能只是用习惯了?而已?。
温槿不想让许溪舟久等,一看到?他的车就?立马绕到?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轻车熟路的坐了?上去?。
他本想状似无意般问问许溪舟来多久了?,话?还没出口,许溪舟却已?经抢先一步:“很疼吗?”
他的眸色隐在车内昏暗的阴影下,额前的发也微微有些长了?,随着岁月的磨砺,他越发沉稳清隽。
温槿偏了?偏头,强颜欢笑道:“老毛病了?,早就?习惯了?。”
即使温槿看不清许溪舟此刻的面部表情,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温槿也能很快感受出许溪舟的情绪变化,
他将落在他腰上的目光收了?回去?,也避开了?温槿的眼。只是紧紧抿着唇,视线落在前面,叫人一时间想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许溪舟将搭在副驾驶座上的毯子扯下来盖在温槿身上,然后调高了?车内的暖气。
“地方有些远,你先睡一觉。”他说?。
温槿笑了?笑,点了?点头,心中微暖。可即使嘴上答应了?,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够睡过去?,只是闭着眼睛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没想到?随着暖气的熏腾,他的困意居然也跟着上来了?。
接着眼皮开始变得沉重难开,腰上的疼似乎也没那么剧烈了?。不过片刻,温槿就?撑不住,倚着车窗沉沉睡了?过去?。
好像就?只有许溪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能够忘记那些噩梦忽视那些疼痛,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许溪舟是他的幸运符,也是他噩梦里?唯一的温度。
许溪舟偏头看过去?时温槿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他的脸色仍然有些白,细看鬓边额上还有细细密密的冷汗。
许溪舟叹了?口气,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被他掐的泛白,许久才?平缓下躁动的心,看着睡过去?都皱着眉难受不已?的温槿,又忍不住偏头红了?眼。
你看,你就?不在他身边一会儿,他就?照顾不好自己了?。
温槿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车内仍然暖气蒸腾,天空虽然阴沉依旧,但好歹是没有继续下雨了?,腰上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只是密密麻麻的微酸。
温槿本以为自己醒来之后人就?应该在店里?了?,哪知道许溪舟没有带他去?修车那儿,而是将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这是重海市中心医院。不知道已?经到?了?多久了?。
“这是……”温槿还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
许溪舟见他醒了?,立马关?掉了?手机,扭头面不改色的回道:“顺路。”
温槿:“……”
然后温槿就?被扯着去?医院里?莫名其妙的做了?个全身检查。
他们还在一起时,许溪舟就?一直坚持每个月带他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许溪舟担心他腰伤复发,也为了?缓解手术后留下的后遗症,曾经还在南城约了?一个资历很深的老中医给他开药调养。就?是每次吃药许溪舟都要准备很多蜜饯,然后哄着人把那些苦到?发色的药喝下去?。
只是后来离开了?南城,老中医也退休了?。
这次许溪舟也是有备而来,特?意让朋友留意过这里?的医生,早就?在他睡着时就?预约好了?。
于是等拍完片子做完检查,两人就?直接到?了?医生那儿。
腰伤倒是没有复发的迹象,也没什么别?的改变,只是相比起之前温槿的身体承受能力?又弱了?一些。估计还是因为重海的天气引起的。
医生看他这个情况,本来是建议他留院观察一下,但温槿一向不喜欢医院,而且也觉得没有必要,就?拒绝了?。许溪舟也没有多说?什么。
医生就?只好给他又开了?一大袋子七七八八的药。
许溪舟知道温槿不爱吃药的习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喜欢耍那些幼稚的把戏,撒娇耍赖直往许溪舟的心上跳,就?为了?少吃两粒。
好了?,现在他不在他身边了?,估计也只有真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吃了?。
离婚离婚!受折磨的是谁?
这才?不在他身边多久,就?把自己搞出一身毛病!
许溪舟气的说?不出话?来,温槿见他满脸阴沉,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没敢出口说?话?。
直到?上了?车,温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可以去?取车了?吗?”
许溪舟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打开暖气,系好安全带,然后心安理得面无表情的说?:“刚刚来的路上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车子发动机好像坏了?,估计又要换一次了?。”
温槿:“……”
作者有话要说:吴隅的车:我做错了什么?
加更啦,虽然有点晚。
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