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须知:
作者开这本的时候fgo还没出!恩奇都情报很少,所以主要以史诗为主设定了是男性,在意这点的请不要继续看了……作者也很崩溃……
僵硬,冰冷,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他珍惜地,用力地抱在怀里的身体,早已没有了生者的温度。
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尸体比较恰当,尽管他是如此地抗拒这个事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悄无声息的,沉默幽静的悲怮与哀伤。
恩奇都……恩奇都……
他在心里不断地呼唤着挚友的名字。
不是没有大声喊出来过,只是挚友沉默的反应已经令他明白——挚友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带着爽朗的微笑回应他的呼唤了。
浅绿色的长发失去了光泽,干枯委顿地纠缠着。原本如同少女般美丽的容貌现在毫无生机,面色灰败。白色的衣袍沾染了灰尘,显得脏乱不堪。曾经充满力量的四肢,如今却无力地垂下。
和记忆中那如同春天的森林般生机勃勃的挚友相比,简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放开怀里的身体,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动作紧紧地将挚友搂在怀中,以此来试图留住最后的希望,妄图见到不会发生的奇迹。
他曾扑在挚友身上失声痛哭,哭得声嘶力竭;他曾发狂一样地扯断身上的挂饰,挥手摔碎身边能够摔碎的一切;他曾发泄般厉声咒骂,赶走所有来劝他安葬挚友的人……
而此刻,他能做的却只有眼泪干涸,手臂死死地抱住挚友的身体——不可以放手,一旦埋葬,就真的永远也见不到挚友了!
不肯埋葬挚友尸身,甚至为他夜以继日伤心欲绝地哭泣了七天七夜的王,在得知了某个传言后,前往了寻找不老不死灵药的旅途。当他历经千辛万苦拿到灵药后,却只觉得心中空旷的过分。
就算灵药没丢又怎样呢?挚友已经死了。不老不死灵药也无法从死神手中抢回他的生命起死回生。
王再次流下了泪水,他终于肯正视挚友的死亡,确定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没有挚友的世界,真是无聊透顶。
乌鲁克的恩,神之子吉尔伽美什,一生中最后一次流眼泪是为了自己的挚友,此后再无其他事物能够令他失控。
任性的,高傲的,残忍的乌鲁克的恩啊,在遇到了神造之子恩奇都之后,收敛了自己暴虐的行为,依照自己认同的挚友的愿望,成为了一个明智的君主。恩奇都死后,这位似乎在此期间略微柔软了下来,多了几分人性的神之子成长了,变得更加的理智,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坚强了,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使他动容——失去了挚友的王,冷酷得简直要让人怀疑他是否也失去了人类的感情。
鲜有人知,王那令凡人仰望的,无可动摇的的坚强,是在失去了重要的挚友后,从打击中恢复,以及前去寻找不老不死灵药时的艰辛中才成长起来的。
连唯一的挚友的死亡都可以接受,还有什么能够打击到这位王者?——还有什么,能够比他的挚友还要重要?
没有。
他那愚蠢可笑的,身为神造之子的泥人,却妄图与神之子比肩的挚友啊,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比得上他的珍贵与耀眼。
***
“……吾友啊,一想到你今后将孤独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泪水长流……”
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有些恍惚地望着虚空处,仍然没有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挚友死亡时的景象了。
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频频梦到挚友——这次更是连他尽管印象深刻却极力不去回想的画面竟然都在出现梦中。
金发的英灵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用理智来分析这对他来说不算正常的事件。
啊,如果硬要说莫名其妙的总是梦到挚友的原因的话,他倒是真的想起来了一个。
这次被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作为Servant召唤出来之后,吉尔伽美什就一直有种挚友就在他身边的奇妙感觉。这个感觉来的突兀而离奇,在察觉到挚友气息的下一刻他全神贯注地去感受,却立刻失去了那隐隐约约的感觉,找不到任何痕迹。
反倒是偶尔走神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又一次袭来了。
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不会轻易动摇的吉尔伽美什竟然陷入了难得的焦躁。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沉着理智地面对很可能无法再次见到挚友的事实,然而现实却是他为着这若有若无的微小可能性而失去了镇定的常态。
吉尔伽美什不可能错认自己唯一认定的挚友的气息——但若是这一切都是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耍的小把戏的话,那他会用尽手段令那个用王的挚友来挑衅王的杂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愿意再继续沉浸在这种状态的英雄王决定先找点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前几天他就已经几乎逛遍了冬木市,但是机械的观察行为依然无法帮助他摆脱这美好得如同幻觉一般的错觉——尽管这个感受令吉尔伽美什有些暴躁甚至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杀意,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完全不讨厌挚友的气息,他讨厌的只是……这一切也许只是错觉,又也许可能是阴谋。
吉尔伽美什现在需要的,是一些可以占用他脑子的,让他可以不再莫名其妙走神的有趣事物。
之前在港口仓库的时候,他倒是难得心无旁骛地摆脱了那诡异的感觉,可惜刚刚稍微进入状态就被远坂时臣给用令咒叫了回来,他又没兴趣去主动找别的Servant挑战,想要再找个能让自己投入大半精力的事情来做真的很困难。
吉尔伽美什抬头看向窗外,无意间看到了一只鸟正站在房屋外面的树木枝桠上,见到他看过来,立刻就惊得飞走了。
他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小鸟飞走的方向走了一会儿神,然后下了决定。
“教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