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富察衣儿过来了,瑾瑶收起笑容,叹了口气:
“请她进来吧!”
富察衣儿眼睛都是肿的,看得出来,来之前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可即使如此仍是狼狈憔悴的很?。
瑾瑶一见吓了一大跳:
“左不过一个月未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富察衣儿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对不住,你?也不是外人,我是实在受不住了!”富察衣儿对在别人家哭感到失礼,可也实在是委屈得紧了。
瑾瑶叹了口气,亲递了帕子?给她:
“你?我之间说这个做什么!”
富察衣儿眼睛亮了:
“这个时候还敢认交情的,瑾瑶你还是第一个!
你?是知道我们家爷的,平素里最喜欢结交好友,可真到了落难时,便一个个闭门不见,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我们府上福晋和侧福晋快把亲戚朋友们的门槛都踏破了,真正能帮上的却没有一个,总算是等到你们回来了,还没问问四爷康复得如何,倒是先求上门来,说起来也是不好意思。”
看着失了理智的富察氏瑾瑶能说什么。
显见是急狠了,不然也不会打探着她们回?府一天都等不急就上门求助了。
“我和四爷院子被封了起来,外面的消息都闭塞了,根本不清楚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十三阿哥又是如何被牵扯进去的,不如你?和我说说?”事都没弄明白怎么帮?
听到瑾瑶没有一口拒绝,富察氏看到了希望,忙抹了把眼泪:
“事发突然,我们知道的也不算多,太子好像是和姜贵人有染被人捉了现形,告发到皇上那里,再?加上十八阿哥没了,四爷又染时疫,太子非但没有一点伤心之色,还喝酒在皇上面前失仪,才会被愤怒的皇上开口废除的。
至于如何牵扯到我们家爷,我们是真的不清楚啊,也见不到人,知情的也没人告诉我们,眼睛都快哭瞎了,膝盖也跪肿了,仍是无用。”
这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富察衣儿心寒的很?。
瑾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等阴私之事?
还有那个告发的也是不要命的么?
告发太子事小,可因为这事去告发,那可就不小了。
这等事被他知道了不说悄悄的藏好别让人知道他瞧见了,还要闹到皇上面前,是等着皇上赏他么?发现皇上被戴绿帽子,皇上还不活刮了他!不知道眼下这人可还活着。
瑾瑶安抚富察氏:
“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吧,四爷刚进宫了,等他回?来去寻人打探一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吧,如今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也是无用的。”
以四爷和十三阿哥的关系,他肯定不会坐视不救的。
富察氏心安定了不少,坐在那里缓神。
瑾瑶问道:
“你?们府里情况如何了?”
“自打十三爷被拘的消息传出来,府里就乱了起来。”
瑾瑶皱眉:
“兆佳氏压制不住么?”
“嫡福晋生的三阿哥前些日子有些咳嗽,这些日子求救无门人也急病了。
瓜尔佳氏一直往娘家跑,也没个消息,我娘家也是如此,你?也知道,我们家族虽然清贵,却也没哪个真正是皇上宠臣,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人都快急疯了。
你?说我们爷要是真的有个什么,我们这满府的女人该如何是好?”
“这不还没定罪么,要往好处想才是,别自己吓自己。”
“怎么能不怕呢,你?说那么多阿哥,就我们爷被皇上给拘了起来,哪能事小?”
瑾瑶默。
她是真的不知情,平时也不太关心这些时政要事,但她不相信四爷真的不知情。
即使被关着养病期间,也是会有消息通过各种?手段传进来的,她只是当作看不到而已。
富察氏在瑾瑶这坐了好一会儿才告辞。
翡铃不满道:
“明知道主子路途劳累的,还特赶在今天过来,还待了这么久,什么意思嘛!”
“你?小声着点吧,总也改不了你?这性子!”金铃温柔劝道。
“本来就是嘛!”翡铃压低了声音。
“行了,她也是六神无主了,把我们当成是浮木了,紧抓着就不想放手。她应该是想等四爷回来亲自等消息的,没想到四爷至今未归,这才不得不离开。
谁都有遇见难事的时候,不能因为这个就看低了人,人生本就是起起伏伏的,谁也不会一直平坦着,遇事能帮就帮了,不能帮也没办法。
倒是我平时把你?纵坏了!”
翡铃乖乖认错,见瑾瑶不怪罪了方才吐了吐舌,对金铃做了个鬼脸,瑾瑶无奈地摇头。
不说别人,自己今年的事也不少,六个铃的婚事今年能办的要办了,不能办的也要抓紧定下来才行,只是这人选方面,还得好好斟酌,可不能坑了她们。
倒是已经定下的,可以问问她们的意见,想什么时候成亲。
这天四爷回来时都晚饭时候了。
瑾瑶亲自帮他换了轻薄透气的家常衣衫,二人坐下用饭。
“怎么样,打听到十三阿哥的事了?”
四爷点点头,没有嫌弃瑾瑶吃饭时讲话不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