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投奔她?
瑾瑶得到这消息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请人进来!”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的亲戚来投奔她,不管是父族的还?是母族的亲戚,都不应该来找她才?是,她两个哥哥都在京城,没道理?直接来投奔她一个出嫁女的,这是哪个糊涂的“亲戚”啊?
等了一盏茶时间,喜枝进来回报:
“主子,陶姑娘到了!”知道瑾瑶肯定不知道这陶姑娘是谁,便俯身低声解释了一翻:
“这个陶姑娘是三姨太太的女儿,听说三姨太太三年前去了,如今这姑娘刚出孝,进京来投靠外祖家,不知道怎么就跑找到咱们这来了。”
瑾瑶想了下这个三姨太太……这才?醒悟,说的是娘亲的庶妹贾玫,也?没和她们家走动过自然不熟悉,只听说她当年嫁去了山东,没想到人都没了三年了,只是三姨母没了,父族还?在,怎么她的女儿独自进京投亲呢?
带着疑惑瑾瑶忙叫人请了进来。
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稳重姑娘,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进来。
二人进来便行礼:
“见过年表姐!”
“见过王妃娘娘!”
“起身吧,我不是王妃娘娘,叫我瑾福晋便成。听说你是陶家表妹?”
这还?只是听她自己说的,身份没人能确认。
瑾瑶细细打量着,这姑娘长?得不错,只是打扮上有些?过时,或者说就没什么打扮,相对?于她这种惯会打扮的人来讲。
衣裳半新,但较为?轻薄,眼下可是寒冬腊月,主仆二人只穿了身棉衣,连大毛衣裳都没穿,进来屋里热气一熏露出来的皮肤都是泛红的,显然之前冻得不轻。
瑾瑶皱眉,越发的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贾玫的女儿。
虽然说贾母对?她生?的子女以外的儿女不太好,可也?是个喜欢做表面工夫的人,贾玫当年不可能嫁得太差,那怎么她的女儿这样?窘迫呢?
“坐下吧,别客气了。”看了下时间,刚过了饭点:
“你们用过饭了没有?不如再用些??”
那陶姑娘眼中闪过羞涩,倒是她的妈妈很是高兴,张口就来:
“可得谢谢瑾福晋了,这也?不是外人,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主仆都一天?没吃上一口热饭了……”
“妈妈!休要放肆!”
瑾瑶自不会和一个粗浅的婆子计较,身边人得到她的示意,忙下去安排。
看到这个妈妈,瑾瑶倒是对?这姑娘的身份信了三分,如果是假的有目的的,怕不会带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婆子。
细细打量着陶姑娘,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小?,长?相也?中上,只是没有好的衣裳首饰衬托才?不显,从进门?到现在,一行一坐都有些?章法,显然是个自律的,或者小?时便学过规矩。
看起来倒是和邢岫烟(大舅母邢氏的侄女)品行差不多,瑾瑶倒是添了几分好感。
“表妹是只带了一个妈妈从山东过来的么?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那婆子进来眼睛就没停过,显然上不得台面,不像个府里管事有头脸的。
陶秋癸脸上闪过难堪:
“不瞒表姐,我娘生?来性子懦弱,又不得我爹看中,过门?二十多年只生?了我一个便伤了身子,也?没个兄弟傍身,三年前去了,当年我爹便续娶了继妻。”
陶秋癸停顿也?下:
“我这三年只在院子里给娘亲守孝倒也?相安无事,只那继妻带着个比我小?上几岁的姑娘,不是安生?的,不知何时在外面招惹了本地的一霸。
那个无赖汉上门?要娶她过门?,她娘不愿意,又不敢得罪人,便和父亲出主意想用我替代,还?好被?一个心善的丫头听到,偷偷告之于我,我趁着他们没注意,收拾了些?细软带着奶娘逃了出来。
出来了也?无处可去,我这许多年从未出过远门?,只听奶娘说京城的外祖家,便一门?心思?过来投奔了。”
只是没想到好容易找到荣国公府,却被?告知贾家已经败了,如今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瑾瑶好奇:
“那你是如何寻到我这里来的?”
陶秋癸显然没求过人,从进门?开始便是头都不敢抬:
“听原荣国公府那条街上的人说的。”
瑾瑶了然。
那条街上住的多是贾家其他几房落魄的族人,贾家倒了,他们倒是没太大影响。
“既然表妹来了,那就安心吧,我会妥善安置的,先去用饭,饭后我们再谈吧。”
陶秋癸忐忑地跟着带路的丫头去用饭,一边想着瑾瑶话中的含意。
瑾瑶确实不方便将她留在自己院子里。
四?爷几乎是常驻在她这院子的,便是四?爷不来,她的院子里留个未婚的姑娘长?住,对?其名声也?是有损的,何况这姑娘的年纪和她差不多。
她的亲戚名声不好听了她的脸上难道就好看了?
住上个几日倒没多大影响,她还?得抽空想想怎么安置她,不过多两双筷子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安置不好出了事她又容易沾腥,有些?棘手。
陶秋癸主仆二人一路风尘仆仆,担惊受怕,又受寒忍饥的,如今吃了热乎的饱饭,再被?被?空气一熏蒸,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了不少,眼皮子直打架。
瑾瑶一瞧,这还?说什么,让赶紧下去歇着吧,等明天?人睡醒了再说吧。
再说陶秋癸,实在是太累了,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不顾天?还?亮着,躺下就睡着了,醒来时都掌灯了。
屋子里的小?丫头见她醒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