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二阿哥又在外面胡乱买东西签了单,人家来领银子了!”喜灵为难道。
瑾瑶皱眉:
“这?次是多少银子?”
“八百两!而且这?是这个月来的第三回了,内库存银本就不多,被他这?样支取怕是不够用的。”
“知道了,这?次的就先付了,晚上我?会和爷说的。”
“主子打算……”
“王爷辛苦赚银子养家也不容易,哪能叫不孝子孙这?样败坏!”
要说瑾瑶对四爷还真挺了解的,四爷平生最瞧不起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偏弘昀只想做这?样的人。
既然他没有志气想要坠落,管不了的四爷便不想再管,任由他自己去过想要的生活。
但不管他,却不代表放纵他随意败家,上个月花销上千八百两已经是不少了,但这?个月还不到月尾,竟然达二千六百余两,这?可超出四爷的底线了。
将弘昀身边撺掇他的几个太监一人五十板子,警告弘昀及他身边的人,每月开销不得?超过五百两,如果超了便自己想办法?还,他是不管的。
还有他身边的人,再敢撺掇他学坏,便直接打死!
这?下主子、仆人都消停了。
第二天弘昀新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宗室纨绔)们约他去太白楼攒局,被弘昀拒绝了,朋友们还不太高兴,损了他半晌。
自信心极强的弘昀暗自生气,不敢拿旁人如何?,只将自己的丫头侍妾一番折腾。
末了心里还是不舒坦,便去了李氏所在的东院。
李氏见了弘昀自然是欢喜的,叫人拿这个,拿那个的,只是弘昀并不领情,仍沉着一张脸。
李氏“哎哟”了声:
“我?的祖宗,这?是哪个惹你生气了?快和额娘说说,额娘替你出气去!”
“阿玛叫我不痛快了,额娘也能帮我?出气么?”
“呃~”李氏噎到。
“发生什么事了么?你阿玛向来最疼你,如何?会叫你过得?不痛快呢?难不成是和西院有关?”
弘昀“嗤”了声,语气中带着不屑:
“就知道你没本事帮到我!你瞧西院的女人,将阿玛笼络得?死死的,连她生的儿女都得阿玛看中,这?等事比不上就算了,连手上银钱也比不过她,你瞧人家如何?贴补自己儿女的,你呢,一个月没见你贴补我?半分,如何?当额娘的?枉费比人家早入府十余年!”
李氏被亲儿子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
“你、你这?是在嫌弃我??儿不嫌母丑,你竟然还敢嫌弃自己的亲娘?”
弘昀有那么一刻的心虚,随即冷笑:
“你都能嫌弃自己的儿子,做儿子的又如何?不能嫌弃你了?”
“哪个在你身边胡沁,你是我的命根子,何?时嫌弃过你了?”
弘昀冷笑:
“还需要哪个来说么?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错?命根子?当初的三弟才是额娘的命根子吧,三弟没了,额娘没得选了,才对我好,当年我并没有完全昏迷,你求太医的话我?尽听到了!”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额娘的那句“先救三阿哥!”谁又知道当时他心里的恐惧,他也想活着的!
李氏摇摇欲坠了,吓得?她身边的嬷嬷连忙扶住她:
“主子,要不您先躺下歇歇吧?”
李氏心灰意冷,还歇什么?亲生儿子都在心里记恨着她呢,她还活着做什么?
“所以你记恨当时的事,后来便对我心里有了隔阂,和我?再不亲了?”
她当时发现了的,只是以为弘昀是经历生死后,性情有些改变是正常的,便没当回事,以及她参与害大哥一事叫他丢了脸面,才对她不如之前亲近的。
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如何?都是自己的亲骨肉,能远到哪去,过上一年半载哄哄也就好了。
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如今这?等局面。
弘昀沉默不语,但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李氏哭了起来:
“果真是作孽啊!报应啊!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也不想活了,来啊,拿刀杀了我?,你就痛快了!来啊!”抓起一旁的剪刀塞在弘昀手中,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争执过程中,锋利的剪刀划过李氏的脖颈,带起一串串血花,弘昀吓得?晕了过去。
别看弘昀是个爷们,却没正经见过血的,他没跟着去过围场,也极少和堂兄弟们去行猎,平时他身子不好,便是骑马都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哪玩得?来打猎,更别说如今是亲娘的血了。
李氏一开始是当真不想活了的,她费了这?许多心思都为了谁?
甚至还搭上了大格格,想到女儿回门后眼中的忧郁,李氏心里非常难受。她原以为嫁入那拉家没人敢对女儿不敬,哪会想到才过门就闹了不愉快?
问大格格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格格又缄口不言,只让她别问了。
没想到她们母女这一切的付出都没被二阿哥记在心里,倒是将那年的事牢牢记住了,那一刻她是心灰意冷的。
只是看到二阿哥晕倒了,李氏到底回了神,忙叫人抬到床上躺着,再叫府医来瞧。
哪里叫府医都会有人向瑾瑶禀报,听说二阿哥晕倒了,做为庶母的她不好不过问,便带了人过去瞧。
到了李氏那,府医刚好给二阿哥诊完脉,瑾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