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去传旨的人及奉旨给瑾瑶瞧脉的太医们,并不清楚康熙的心?理?。
尤其打头的太监戴权,他原就常巴结着八爷,如今八爷虽然没有内务府职务,但他仍是死忠于原主人,没想要改投门庭。
对和八爷不太对付的四?爷自然是有意见的。
难得见到四爷要倒霉了,那神气的,就仿佛不是宣旨给瑾瑶瞧脉,而是来奉旨抄家一般!
戴权站在瑾瑶郁翠院的厅堂里,头仰得高?高?的,四?下里打量着。
这处地方据说是瑾福晋的陪嫁产业,如今上数的富贵地。
一到冬天,那文武官员便扎堆地来这里居住、泡温泉,三教九流无不以来此地谋生为荣,虽然免了上朝官员的房钱,但每月进账同样不菲,听说都能赶上一个县城的税收了。
就是不知道四?王爷要是败了后,瑾福晋这处所在会分给谁!
啧,啧,真是可惜啊!
瞧瞧屋里的设计摆件,这瑾福晋不愧是最富有的福晋,只可惜这富贵往后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呢!哼!
几个太医坐在椅子?,眼观鼻,鼻观心?的。
他们只负责诊脉,其他一切与他们无关。
要说瑾瑶比他们早不少时间便收到消息了。
她与京城紧急联系用的是信鸽。
鸽子飞的自然是比地上跑的要快。
待到太医来时瑾瑶正迷糊着,被孙嬷嬷叫醒。
收拾了下,出来。
戴权看到瑾瑶仍是扬着下巴,用眼角看人:
“瑾福晋来了?那就赶紧瞧瞧吧,瞧完了杂家还得给皇上回旨呢。”
瑾瑶瞧了他一眼,没有开口,高?无庸上前:
“这位公公之前是哪个宫的首领太监?怎么瞧着眼生?”
“哼!休得套关系,杂家只奉皇命行事,劝瑾福晋还是痛快些好,早晚都已经暴、露了,不是瞒就瞒得过的!”
瑾瑶淡淡道:
“公公误会了,问你来路不是为了套近乎,我们王爷是当朝堂堂亲王,本福晋如何也是皇上亲封的‘瑾福晋’,公公虽说奉皇上口谕行事,却如此无礼倨傲,冲撞本福晋,本福晋自然要打听清楚,过后好找你上峰讨要说法!”
瑾瑶就是瑾瑶,连找人后账都说得理?直气壮。
“你……”
戴权没想到瑾瑶到这时候不但不怕,还这么嚣张,不对,是比他还嚣张,顿时有些哑火了。
在宫里活着,最擅长观人眼色,也擅长踩低捧高,他敢如此不敬就是笃定四?爷要倒了才?敢如此放肆。
可瞧到瑾瑶这等神色,心?里不确定了,也开始忐忑起来。
“咳,瑾福晋,皇上和众位大臣还急等着结果,还是先请太医瞧了脉,闲说待会再说不急。”
瑾瑶冷笑下没有作声,高?无庸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太医院判王大人躬身拱手:“还请福晋坐好,待臣等给您瞧脉。”
瑾瑶没有拒绝,四?周丫头将一个玉做的腕枕放在桌上,又给瑾瑶手上搭上长帕子?。
几位太医自打瑾瑶出来就阴晦地瞄了眼她的腹部。
这里不冷,瑾瑶穿的单衣,腹部非常明显。
他们心里便有了判断,但当王院判一搭上脉门,心?里便翻了翻。
两手都瞧过,好一会儿方才停下,对瑾瑶躬身行礼退到一边:
“各位同仁且请瞧瞧吧!”
待五人各自看完了脉,王院判道:
“各位的结果如何?”
“这确实是三个月的胎相!”
“外表看起来五个月,实际只有三个月,莫不是这怀的是双胎?”
“是双胎错不了,当初十三格格怀孕时便是我瞧的脉象,就是如此。”
戴权听到这话呆住了。
瑾瑶打了个哈欠。
王院判忙道:
“臣等已诊完脉,便不再打扰瑾福晋歇息,还要回宫回禀结果,瑾福晋若无吩咐这便告退了!”
瑾瑶笑了:
“王太医太过客气了!夕颜,给几位太医拿些茶水钱!”
“多谢瑾福晋赏!”
几位太医忙道谢,哪个不知道瑾福晋出手大方,给的赏赐不菲。
戴权和他身边的太监脸色很不好看,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御史弹劾人不都是证据确凿的么?怎么会闹出这等乌龙之事?
戴权强挤出笑容,想要描补一番,瑾瑶哪会理?会他,被丫头扶着进入内室。
高?无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公公请吧!”
戴权一边往外走一边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