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
秋阑忙从易归雪怀里?挣脱,面颊微风,挣出满鼻尖的汗珠,他尴尬对上香莹的眼。
香莹眼睛通红:“我要回去看看同门,昨晚多谢你了。”
秋阑点点头:“你多加小心。”
香莹有些迟钝地道:“好……好,我去拜月神,要问问神君。”边说边一步步走出客栈。
秋阑忧心地盯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莫名不舒服,他伸手捂住胸口,试图寻找这怪异感觉的来源。
易归雪突然走到秋阑面前,不动声色挡住他的视线,语气漫不经心:“怎么?”
秋阑没发觉易归雪的不对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道:“她的状态不对,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易归雪眼神闪了闪,忍不住暗暗估量起这句话里?香莹的分量。
现在也无暇顾及香莹了,秋阑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尽快找到魔气本源,否则夜晚降临,事情会?更不可控,既然他们都说是阿衍所为,我想找到阿衍问个清楚,可……”
可他并没有?在茫茫人海中寻人的本事。
“我去找他。”易归雪接过他的话。
秋阑心念一动:“那归雪哥哥去找阿衍,我觉得木野不对劲,我去木家探探。”
易归雪蹙眉:“等我回来,一?起去。”
秋阑摇头:“最近我身上的灵力稳定,潜藏进木府没有问题的,归雪哥哥,事态紧急,容不得耽搁。”
易归雪定定看着?秋阑,看得秋阑心里?都慌了,突然从腰上卸下一?个东西放进秋阑手里?:“听你的。”
秋阑垂头一看,愣住了,熟悉的雪兽白色玉佩,这玩意每次出现都能惹得他心惊胆战,罪魁祸首是易归雪,如今他居然能光明正大地在易归雪深邃的眼神中接过玉佩。
他还在愣神的功夫,易归雪突然伸手捏住他的手,一?时之间,两只手掌将玉佩捏在其中,温润的棱角格外清晰分明。
秋阑心里?一?抖,他知道易归雪此刻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是无尽的深海,想将他拽入其中溺毙,他丝毫不敢抬头,听易归雪哑声:“我要走了。”
秋阑:“……嗯。”
易归雪手劲有些大,还刻意加重几?分,好看的眉拧起来,明明说要走却还是半晌没动。
他看秋阑还保持着?垂头的姿势,既然秋阑害羞,他只能主动些,弯腰垂下头,猛地捕捉到那温热的、薄薄的粉色唇瓣,只轻轻触碰,仿佛就能嗅到阿阑身上美好的气息,于是格外恋恋不舍,保持这个姿势,在这种事上无师自通,诱哄:“阿阑,把?嘴张开。”
声音又低又哑,胸腔的震动微鸣,简直像使尽浑身解数勾猎物动心的海妖。
秋阑心跳的很快,易归雪明明是雪王,一?身冰雪灵根,该是这世间最冷最寒的存在。
为什么他握着自己的手心也这样热,打在脸上的鼻息也这样热,就连那双凉薄的唇都能烫到人般,他轻喘一?声,觉得喘气艰难,却死活不敢张嘴呼吸,他知道如果张嘴,就会被易归雪的狂风暴雨打成没精打采的雨打芭蕉。
他伸手推易归雪,手却是软的,抵着易归雪的胸膛,落在易归雪眼里成了欲拒还迎。
他们像两棵被风吹散的共生蒲草,挨到一起便紧紧依偎,把?每一次重逢都当做最后一次。
秋阑要窒息了,他实在受不了,咬咬牙一?把?使劲将易归雪的胸膛推远了些,立刻张嘴大口呼吸,易归雪刚得逞,也不逼他。
好一会?呼吸平定,秋阑一?开口,声音居然还像被折腾过的小花,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别这样,归雪哥哥……”
这一?声归雪哥哥,简直能软到易归雪心坎里,让他呼吸都加重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秋阑的手,眼里还是藕断丝连,还记得叮嘱秋阑:“不要冒险。”
秋阑胡乱点头,心乱如麻,等了半晌没声音了,才敢抬头,易归雪已经走了,他猛地松一口气,觉得现在的易归雪比在雪族禁地那个难说话的大小姐易归雪还难相处。
不过不管是哪个易归雪,都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