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礼抿了会唇儿,“是小时候比较流行的糖。”
林生回忆了下,“是不是像个毛毛虫一样的,彩色,上面有糖粉,酸酸甜甜的?”
纪曜礼摇头。
“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叫流口水吧?酸奶味的,白色的包装纸。”
“不是。”
“比巴卜?泡泡糖,可以吹出超大泡泡的那个?”
“算了。”纪曜礼眸里划过黯淡的神色,推着车离开。
林生连忙追上,问道:“您形容一下,我帮你找找看。”
纪曜礼变得有些低落,并没有看他,“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吧。”
林生为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许是单纯的没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闹脾气吧。林生拿着塑料袋,又称了不少火龙果和葡萄,余光瞥到一男一女的标志,他戳了戳纪曜礼的肩膀:
“我去趟洗手间。”
“嗯。”纪曜礼拿过他手里的袋子。
林生前脚刚走,纪曜礼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称,揉了揉眉心,方才摁下接听:
“妈。”
崔女士连问候都省了直奔主题,“和你闹绯闻的男孩子是谁?什么时候好上的?别是你为了逃避继承家产临时想的招吧?”
纪曜礼沉着道:“妈,您该知道我不是随便的人。”
崔女士的语气里透着惊喜,“所以是……真的?曜礼,你不要怪妈妈多想,这么多年来给你找了那么多优秀的对象你都置之不理,你爸和我是真的着急了,还以为你学当代的年轻人玩什么不婚主义。”
纪曜礼忽地想到林生早晨刚醒时,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忍俊不禁。
结婚在纪曜礼的人生计划中一直可有可无,但如果是和那个人结婚的话,他愿意把任何重要的计划延后。
“好,很好,你尽快带他回家跟我们见一面吧?你爸也很好奇。”崔女士当即催促。
纪曜礼摇头,“还没到时候。”
“那多久才到时候?我看你早晨还催安谦来家里拿户口本了,还没到?”崔女士不怎么开心了。
纪曜礼低头看了眼手表旁边的黑色橡皮筋:“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我怕太急,就把他吓跑了。”
……
林生从洗手间方便完出来的时候,迷了路,记忆里明明是拐两个弯就到了的,他却怎么都找不回原路。
健忘的毛病真的是十几年如一日,超市里范围太小也没法用手机导航,他绕了好多个圈,结果又绕回了洗手间,叹了一口气。
还是打电话给纪曜礼让他来找自己好了,这样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纪曜礼打量着他,“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了,准备过来捞一下你。”
林生撇了撇嘴,“我又忘路了,日常记性差。”
纪曜礼伸指摁了下他的脑门,带着恨恨的语气,“是挺差的。”
林生鼓了鼓腮帮子。
结了账后,林生主动拿过一个手提袋,笔直笔直往车库走。
“等等。”纪曜礼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林生疑惑看他。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林生挠了挠脑袋,什么都没想起来,“没有啊。”
纪曜礼妥协道:“你的背包。”
“啊!”林生跺了跺脚,“差点忘记了!”然后转身朝储物柜走去。
纪曜礼走过去的时候,林生正站在柜子的显示屏前犯难。
林生哭丧着脸,“我好像把二维码条弄丢了,这可怎么办……”
纪曜礼觉得胸口闷热,扯了扯衬衣领,无语片刻,道:“你刚才说自己容易丢东西,就把纸条放我口袋了,你忘了吗……”
“对对!”林生连忙伸手从他的右侧口袋掏出纸条,嘴里嘟囔着:“瞧我这记性,哎。”
纪曜礼站在他身后,“记不住这些,都没关系,今后有我帮你记着。”
林生甜甜一笑,“谢谢老板。”
“你只要……”纪曜礼继续道:“别又把我忘了就好。”
林生只顾着垫脚把包包拿出来,没注意到他的话,顺口说:“怎么会呢,我是这样忘恩负义的薄情郎吗……嗷!纪总您又打我的脑袋干什么!”
纪曜礼认真道:“必须有点惩罚,不然总是不长记性。”
林生哀嚎,每天都罚我,这样是没法每天都多爱你一点的喵。
面上只敢老老实实答:“生生愿意受罚。”
纪曜礼铁面无私,“叫声老公听听。”
林生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手提袋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