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咬的可不轻!”
“噗呲”一声不知是谁笑了出来,刘二柱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厉害,想为他说话的李玉芝又呆呆地跪坐在一边沉默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气他看来只能生咽了。
刘二柱不知道,就十几年的时间,这群村民是怎么变得又刁难又蛮缠的!
“怎么?你还不服气?”刘大恭看着他这个鳖头样儿厉声说道。
刘二柱沉默着,眼睛里散发出狠厉的光,像一只呆在角落里算计人的豺狼。
“你!”刘大恭咬咬牙,手里拿着烟管就想往这个畜生头上敲。
余桃连忙制止了公公。警察还在这里呢,小小教训一顿可以,真的弄出伤就是老洼村村民的不是了。
余桃握紧翠翠的手,微微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走到刘二柱面前,稍微抬高音量质问道:“刘二柱,在二妮姐尸体面前,在孩子和父老乡亲面前,我问你一句,二妮姐是你们害死的你认不认?”
刘二柱抵死不认:“她是自己想不开上吊,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好。”余桃料到他这种反应,又冷笑道,“那你离家十二年,父母死了都未回来尽孝,你认不认?”
“我…”
“认还是不认!”余桃抬高音量,不给他一丝狡辩的机会。
这是事实,刘二柱不得不认,他咬牙吐出俩字:“我认。”
“你跟二妮在十三年前拜了父母,在村里人见证下成了夫妻,你认不认?”
“我认。”周围站着一群村民,同样容不得刘二柱狡辩。
余桃冷哼一声,又问道:“你抛下两个孩子十二年,没寄回来一分钱,你认不认?”
“我认。”刘二柱咬紧牙。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旧社会遗留下来的童养媳带进了圈套。
“你认了就好!”余桃冷笑了笑,带着嘲讽的表情毫不留情解开刘二柱虚伪的假面。
“身为人子,明明活着却十几年不还家,不给父母养老送终,是不孝。”
“身为人夫,你抛弃糟糠之妻十余年,在外另娶了新人,是不忠。”
“身为人父,你未尽一点责任,甚至如今依旧不愿养育自己的亲生血脉,是不仁。”
“你还是文明的首都工人呢,穿得人模狗样,干得全不是人事。我倒想问问,你在京城哪个工厂当工人,工厂里的人知不知道你人面兽心,干了那些好事,知道了还敢不敢要你!”
余桃字正腔圆,一步一句把刘青松逼到墙根。
刘二柱咬紧了牙根。
这些话彻底击中刘二柱的软肋,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工人的身份,那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如今余桃却把他的命根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