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桃深深地看了孩子们一眼,转身就踏出了左红英的家门。
一路上,她并没有感觉到被尾随的感觉。
余桃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一点,到了医院门口,她按照左红英交待的话,跟在一个来医院看病的妇女身后,径直走到医院里。
医院里人来来往往,也许是?心里藏着事,余桃看谁都像特务。
她一路来到刘青松的病房里,病房内倒是?静悄悄的,刘青松在看报纸,另外两个人还?在挂着点滴。
看见余桃来,警卫员小赵一愣:“嫂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小赵的话引来病房里几?个人的视线。
余桃换了一身打扮,黝黑的黑发和红色的头绳趁得她皮肤白净,衬衫式的碎花短袖微微收腰,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青春俏丽,让人耳目一新?。
刘青松看的一愣,有些回不过来神。
余桃松了一大口气,侧身进入病房内,没有空理会小赵的寒暄。
“刘青松,出事了!”余桃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和警惕。
刘青松回过神来,见余桃神色异样,眉头一皱,微微直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是?孩子出事了?”
“不是?。”余桃摇摇头,在大家的目光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青松面前,从兜里掏出哑婆递给她的那个布条。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收到一个布条,上面说,医院会发生爆炸。”
刘青松脸上的神态立刻冷峻下来,包括石鹏张磊还?有两个警卫员。
刘青松没有说话,直接接过余桃手里的布条拿过来看,布条上面,已?经被余桃用黑炭涂抹过,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依旧能清晰的看清楚【医院爆炸】这四个用针眼戳出来的字。
刘青松的心提了起来,与石鹏还?有张磊对视一眼。
“把你收到这个布条的经过跟我讲一遍。”
这个时?候,刘青松不再是?家里那个厚脸皮无?赖的刘青松,而是?战场上,军队里,被人称为冷面阎王的刘青松。
余桃对他突然冷肃下来的脸和声音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立刻反应道:“昨天中午,我好心给招待所附近的哑婆端了一碗鸡汤面。今天早上我带着孩子买菜回来的时?候,哑婆故意跟我争执,把这个纸条塞进我手里,我收到纸条后就去找了左红英左老?师,把孩子放到左老?师那里后,立即过来找你。”
余桃三?言两语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交待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余桃又道:“哑婆是?这里的人,她丈夫以?前是?国军,解放后退到台岛。周围人都躲着她,哑婆跟女儿相依为命,不过她女儿在几?年?前被人糟蹋后自杀,哑婆心里有恨。”
“跟哑婆住在一起的刀疤男,应该就是?参与爆炸的人。”
“刀疤男?”刘青松皱起眉,“他长什么样,你见过他吗?”
余桃点点头:“见过,还?见过两次。刀疤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瘦,身材与小赵相仿。”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小赵身上,小赵立刻条件反射,做了一个立正。
大家都没理他,听余桃继续道:“他说话声音很嘶哑,喉咙像是?被烟熏过一样。长相有些阴狠,没有胡子,长脸,脸上有一个贯穿半张脸的横向刀疤,手背跟你一样有拳茧,应该是?个练家子。”
“而且,他手上虎口处还?有一道撕裂一般的伤疤。”
余桃一直觉得她在哪里见过那道伤疤,可就是?想不起来。
余桃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他应该惯用左手,我见他两次挟持着哑婆走的时?候,都是?用左手拉住哑婆。”
余桃说的内容已?经很详细,她只短短见过那个刀疤男两面,还?在那么紧张的情形下,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青松跟石鹏和张磊对视一眼:“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伙人口中的老?鬼?”
石鹏道:“听嫂子描述很像,尤其是?他脸上那道刀疤。”
石鹏说完看了余桃一眼,他没想到余桃竟然把一个见过两面的人观察得这么清楚,从余桃一系列的话来看,这个女人真的了不起。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石鹏继续道:“老?鬼可是?这个组织内部的一个小头目,一直躲得紧,没想到我们还?没有大海捞针把他找出来,他就自?出现了。”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排查医院里有没有炸弹,医院这么多人的命疏忽不得。”刘青松冷肃道,说完他直接动作利索地将自?手上的针头拔了,一边下床一边对着一旁立着的小赵道:“小赵,现在你立刻跟我去找院长。”
“是?!”
“团长,我也去。”张磊立刻也要拔自?的针头。
刘青松阻止了他们:“你们伤在重要的地方,不能移动,现在好好躺着,别跟我添乱。”
张磊受伤的地方在肋骨处,子弹直接停留在他的体内,这种伤比刘青松的肩部贯穿伤更?严重,而且更?难痊愈。
石鹏看了看自?的腿,抿住嘴巴没有说话。
张磊却道:“团长,我能行的,我的伤口已?经好了。”
“这是?命令!”刘青松说着穿好鞋子,拉开窗帘,站在窗户的一脚往下看。
医院里行人来来往往,医院门口的那个蹲着的,还?有树下站着的那个贼眉鼠眼的人,看起来都十分?可疑。
可是?,这些普通平凡的行人中间,有没有隐藏的特务呢?
“张磊,石鹏。”
“到!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就给我在这观察,看看楼下有没有可疑的人,看到了直接给我记下来,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是?!”
刘青松神色严峻,一边往外看,一边用平淡又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着命令。
坚毅又可靠。
站在一边的余桃,看到他们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安定?了,哪怕一切都是?未知数。
刘青松神色冷峻,他们得到的信息太少,只有四个字,爆炸时?间等等其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刘青松希望这是?个假消息,可是?听完阿桃说的话,刘青松对这个由哑婆传递出来的信息已?经信了六成。
爆炸不是?小事,别说六成,就算只有一成,也要拿出十分?的认真去对待。
可是?现在,他们在明敌在暗。
目前最重要的是?立刻通知军区,秘密围剿捉拿刀疤男。另一方面,在应援到来之前,只能靠他跟两个警卫员排查出医院所有可能隐藏炸弹的地方。
若是?人投放zha弹还?好,只要找到可疑人员,将其击毙就行,最怕那些人搞到了定?时?炸d,偷偷摸摸放在医院的某个角落。
□□就只有肥皂盒大小,比肥皂盒还?要矮一些,上面装着□□,只要引动□□,几?个小时?后就会发生爆炸。
最担心的是?那些人现在已?经把□□投放在医院里了。
在这么大的一个医院里,找出只有肥皂盒大小的□□,又该有多难。
不过,再难也要去做!
刘青松“唰”得一下,把窗帘拉上。
给几?个人布置完任务和行动路线,刘青松转身面对着余桃,眼神深邃,语气却不容余桃反抗:“阿桃,你也跟着我一起走,我带你去找院长,然后趁机把你送出医院。”
“我能走吗?这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余桃问道。
“能。”刘青松把手放在余桃头上,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话语,温声道,“你必须走,你走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照顾好孩子和你自?。”
余桃直楞楞的看着刘青松的眼睛,心中悸动,哪怕刚才从左老?师家里一个人赶到医院,余桃的心都没有紧张过。
心脏砰砰跳动了几?下,这种紧张又跟中午收到哑婆的布条后,那种惊恐害怕不一样。
这种紧张带着一点安心和酸酸软软,让余桃想要投到刘青松怀里依靠一下。
从收到那个布条到现在,余桃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
余桃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她也不想去想。
余桃的任务是?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刘青松他们知道,现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知道自?在这里可能帮不上忙,反而会碍手碍脚,余桃直接了当的点点头:“行,我跟你走。”
刘青松的心软了软,他手下移,极为珍惜的捧住余桃的脸。
说捧有些过分?,因?为他的手只跟余桃的脸相触了零点一秒,就不舍地挪开了。
刘青松对着余桃扯着嘴角漏出一丝微笑:“嗯。”
房间里的几?个人看着夫妻俩分?别,明明只有两句话的功夫,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却让其他的单身还?心生羡慕。
说完,刘青松又变成冷峻严肃的样子,对着小赵道:“小赵,跟我走。”
“是?。”
余桃心跳加快地跟在刘青松脚步后面,他的步伐很快,一点都不像是?挨过一枪还?没好全的人。
余桃小跑跟在刘青松后面,一边跑一边道:“刘青松,我来的时?候,左老?师已?经让她的女儿通知部队了,我估计部队现在已?经接到这个消息,正在往我们这边来。”
刘青松点点头,他已?经猜测到了。
刘青松信任自?的战友,缉拿老?鬼就靠他们了,而这边刘青松要做的是?排查医院内部可能会放置的炸弹,必要时?还?要组织医院内部的人有序撤离。
在支援没有赶来之前,这里只有他跟小赵两个人是?军人,小赵还?是?警卫员,没有作战经验。
万一下一秒炸弹就爆炸了,又该怎么办?
刘青松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必须争分?夺秒。
刘青松一边走,一边问余桃:“你去过哑婆家里吗?她的具体位置你记得清吗?”
余桃道:“记得,哑婆就住在招待所附近的那条小巷子里。因?为刀疤男的面相太过恐怖,我还?特意跟招待所的罗姐打听过他的消息。”
余桃微微喘息道:“刀疤男都在夜里出没,大家平日很少碰到他。不过他面相凶狠,行动诡异,而且夜里他们家还?传来好些人说话的声音,因?为这些有人还?举报过刀疤男,认为刀疤男是?特务。”
“可是?公安调查后将他无?罪释放了,说刀疤男夜里家里有声音是?在打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遭遇过火车上发生的那件事情,余桃听完罗姐说的话,根本?不敢完全相信g安。
收到布条后,余桃的第一反应也是?找刘青松。
刘青松听到这话微微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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