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大儿又拿过来了。
“不急,明儿开了给她吃。”狄禹祥笑着说,“孩儿是来给娘亲请安的。”
“来请什么安,歇着去……”狄赵氏笑着朝他摇头。
“去歇着罢。”狄增与众子一谈,知道这次四子赴考,少则也有两个会中,心下大慰,说话的口气也是较平时温和了不少。
“爹,孩儿有一事还想问您一下。”狄禹祥笑笑,放下手中的文旦,在母亲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说罢。”怕是大儿有什么课业上的事问他,狄增忙点了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孩儿刚想起来,那荆大人祖籍……”
大儿的声音轻了下来,狄赵氏忙朝门边走去,左右一看见无人,便关上了门,拿着衣裳往内屋走去了,留下了父子俩说事。
**
萧玉珠在房中没等多时,就候到人回来了。
见他手上拿了个大文旦,忙接过笑着道,“可是给我的?娘的送过去了没有?”
狄禹祥摸了摸她带着水意的湿润黑发,笑着点头。
“我这就让丫环给你打水沐浴。”萧玉珠见他点了头,把文旦放到桌上,人就往门边叫去叫丫环去了。
狄禹祥回头去看她,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外屋不大,他挑了不靠内屋门边的一角坐下。
萧玉珠吩咐丫环回来,见他坐在了暗处支着头,这走过去的脚步也轻了,“可是乏了?”
见小妻子问得小心,狄禹祥拉了她过去,让她坐在他的位置,他另搬了凳子过来,把她的绣框拿来,靠近她道,“来跟我说说,这花面是怎么绣出来的?”
“怎地问这个了?”萧玉珠讶异又好笑。
“是给我绣的?”
“嗯,给你绣的,这是青帕,你没看到?我在此绣了两处青竹,枝丫上白色的这簇是竹花……”萧玉珠细细地解释着,便是丫环抬水进内屋时也没多瞧,专心地跟夫君解释着等绣好,收边的时候要怎么收边。
等到丫环退下,怕水凉了,她不再多说,忙栓好了门栓,去服伺他脱衣。
她还道她夫君这一路赶回来是累了,可一等他洗好,头发都未绞干,他便抱了她,脱了她的衣裳,就着油灯,也没躺下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行事了一回。
萧玉珠惊呆了,等到油灯一灭,纱帐落下都没回过神来,可怜她被那姿势弄得还有些惊魂未定,刚顺过点神过来,就又被好像歇足了的人压在了身上。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时辰还长,直磨得她哭得眼角都是涩的,她才累到极点昏睡了过去。
**
放榜日还有一个来月,要到十月初头才有消息,但萧玉珠看自家夫君那荣辱不惊的淡然模样,心下有些担心的她便不好意思出口问婆婆这事。
虽是考过了乡试,但这几日狄禹祥白日也是不在家的,每日用完早膳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出门与同窗话诗词,不过午时用饭时他会回来陪他们一起用午膳,与萧玉珠一起午歇。
但萧玉珠这两日午后醒来,也是见不到他,也说是出门见同窗了。
这考后,还是与以前一样,白日着家的时辰不多,比之不同的是,午膳还是会回来用的,也是要哄得萧玉珠午睡后才出门去,等萧玉珠知道他下午也是要出门见同窗的,担心误了他的事,让他有事就走,不论她说多少,他也是要等她睡了这才走。
等到快要夕阳落山的时候,他便会回来,带上一包糖,让她去分与弟弟们吃。
不出三日,每每这个时候,萧玉珠就学会了替他泡上一杯清茶,让老黄把椅子搬到夕阳落脚处,让他喝着清茶看书,她便进厨房与婆婆一道为着家中几口做晚膳,哪怕是端着装满了水的木盆,她的身子都是轻巧的。
“你啊,每天都盼着他回来,何不跟他说说,让他每日早点回来。”这日见大郎回来,大儿媳那满身掩饰不住的欢欣,狄赵氏取笑儿媳道。
“大郎在外面有正事呢,儿媳不耽误他。”萧玉珠也不脸红了,摇着头把白菜外面的叶子掰下,取下里面的嫩蕊,搁一旁等会与豆腐一起煮。
“呵呵,”苏婆婆在一旁傻笑,她手中剥蒜的话做完了,来问萧玉珠,“少夫人,肉丝可让我切?”
“不用了,我来切,苏婆,你去看看大公子的茶杯,看要不要加点水。”萧玉珠笑着朝她道。
苏婆婆连连点头,提着那还热在火炉边上的铁壶出去了。
“等到天冷,去打副小铜炉小铜壶,小铜炉里搁上木炭烧着小壶,这能放在桌上,爹跟大郎他们就可以自己泡茶喝了。”萧玉珠好菜,过来拿起刚从井里冰着的猪肉切了起来,笑着与婆婆道。
“这主意甚好。”狄赵氏笑着点头,“你爹肯定欢喜,正好这几天要去铁匠铺看看刀,让娘问问去,看怎么个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