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一天,是自己人生中最幸运一天的苏娜在舞台上,幸福的表情还没有洋溢多久,就被台下及时收到消息的记者们尖锐的嗓音和问话逼得脸色一点点变白。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娱记甚至直接将照片放在光屏上,调整到最大,询问苏娜图片中身体各色各样的男人们分别是谁,甚至询问苏娜在照片里的感受。
这些无比露/骨的照片,将舞台上身着仙女裙的苏娜彻底照了个干净,她脸色苍白,仿佛看见了自己人生的落幕。
“苏小姐您刚刚说您怀孕了,请问孩子是这些照片里哪一位先生的呢?”
“苏小姐您私生活这么混乱,还能弄清楚您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一道又一道尖锐的提问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向苏娜的身体刺来,她双腿抖到连站都无法站稳。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西德明明答应过她,等她在舞台上公布消息的那一天,就会给她应得的一切,哪怕是元帅夫人的位置!
这应该是她走向彻底光明的那一天!
“孩子,孩子是西德元帅的!”想到这里,苏娜瞪大了双眼,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喊出这句话。
然而无比宽敞的舞台上,麦克风就好像约好了一样,齐齐关闭,苏娜的声音在这么多记者的问话下根本无法让任何一个人听见。
“孩子是西德的---!”剧烈的镁光灯下,是没有人能听得见的声音。
而摆在苏娜面前的,本该光芒万丈、荣耀加身的道路,正在残忍的,一点一点地,当着她的面关上自己的大门。
那条金光灿灿的路,就像是恶魔为沙漠旅人写下的催眠曲,在飘飘然中为她画出一片又一片可口的绿洲,又在绿洲即将成形之时,毫不留情地用巴掌将其打醒,进而没有一丝缓冲地,怪笑着将她拖进无边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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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知是在松软的大床上醒过来的,才刚醒,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
是真的很浓郁,和平时他常吃的营养剂气味并不一样。
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林敬知皱了皱眉头,有些懵地躺在床上,等了两秒神经缓过来了后,开始打量四周。
这个房间,既熟悉又不熟悉。
说熟悉,是因为它的格局非常像林敬知过去住了整整一年的房子,也就是他结婚后和西德的家。
而说不熟悉,则是因为四周的灯光都特别柔软,就连打进来的阳光都被雾面玻璃遮挡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能让人睡得更舒服,但却绝对不会打扰到睡眠的那种。
林敬知在这个房间住了一年,从没发现它有这么多功能。
然后就是---
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是被人换过了的宽松睡衣。
林敬知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警觉了?平时睡觉的时候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能立刻反应过来的,昨天晚上居然直接在悬浮车上睡着了?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还是因为救那三个人的时候花费了太多精力?
也不对,那种程度费不了他多大力啊。
林敬知有些懵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腿伸出床外,然后弯曲一勾,一个动作完成了下床。
床的侧面就有一个大镜子,一看就很像是西德的自恋手笔,林敬知站在镜子前,面色困惑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那个地方有一个深色的痕迹。
“醒了?”厨房里的乒乒乓乓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西德出现在房门口,穿着一身居家服看着他,笑眯眯地看着头发还有点翘起的林敬知。
“嗯。”林敬知伸手摸上自己脖颈上的小印记,有些困惑道,“我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西德盯着那个小印记看了很久很久,沉重地点了点头,“可能是,最近这个季节,虫会变多。”
“……真的?”这方面林敬知倒是没什么了解,有些将信将疑地歪了歪头。
“对,而且他长得很快的,你平时多用点防蚊喷剂吧,不然……回头可能会叮地更大。”
林敬知对西德的“叮更大”言论不是很赞同,语气严肃地探讨道,“我觉得同一只虫,应该不会一直只盯着一个人。”
对此,西德的眸光闪了闪,“那不好说啊,万一他就对你情有独钟呢。”
林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