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的呼吸落在他的发尾,顺过耳廓有点温热。
“嗯,信。”
谢隽是知道温觉信佛的,从她常年戴着一串磨得平缓的佛珠来看,她信佛信得有点畸形。
仁慈的佛教徒,怎么会开枪的时候利落至此。
温觉的声音赋予磁性,介于女性与alpha之?间,很?容易让人感到陷入其中:“老师姓佛,所以我信。”
温觉顿了顿,手移到谢隽垂在脖颈的手掌处。
她将他的指分开,然后扣紧。
“他是群系星人,你?应该见过。”
温觉靠得更近,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就像两人本是一体。
谢隽睁开眼,又慢慢合上:“我离开族群很早,不一定见过.......”
温觉被供奉为神主,她的老师......能是谁......
范围只锁定在一处。
上一任神主。
谢隽的手也慢慢手拢,他试图握紧温觉,将两人的手放在胸口。
就这样,静静地。
静到窗边剩下风刮过的呼啸声。
好像这样,能够再近些。
他们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见过你?。”
“你?还很?小的时候。”
谢隽不确定温觉是否睡着,他甚至连她细微的呼吸声也无法辨别。大概是他的心脏跳得太快,大概是他要全盘脱出些什么?。
因为掩盖实在是太难了。
孕期的激素让他无法做出理性判断,谢隽越来越像孕育后代的omega,他的感情总在敏感着?。
“在你第一次被关入那间寺庙后的房子......”
她将下颚落在谢隽的肩膀,然后轻轻开口:“隽,我知道。”
她知道......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知道了解的程度到达哪里。
谢隽又开始紧张起来,声音很小。
“我喂过你?血.......”
温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指腹,用手掌完全包裹。
“我记得,那天是雪夜。”
“你?看上去很瘦弱。”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沉稳,稳定到没任何波澜,就是因为没有波澜才让人觉得心慌。
不过她说的很?对,少年的谢隽确实很?瘦弱,而且营养不良。
“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隽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什么?时候?
是从他们第一次在酒会认识的时候,还是温觉决定包养他的时候,还是.......在海边,她说要结婚的时候.......
如果是那些时候,他们......似乎没有太过的感情。
他们之间只有利益,还有.......信息素的吸引.......
还有彼此不停确定......
你?爱我吗?
这样依靠贫瘠语言,相互确定对方的内心得时候。
温觉的唇瓣落在他脖颈后张合肉粉色的腺体上。她吻得有点发狠,甚至让谢隽不得不弓起腰逃离,但逃离又显得像迎合,他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彻底沦陷在alpha的举动中。
他微微喘气,眼尾泛红。
他的眼前模糊地出现了重叠的场景:铁架上摔落少年面前的女孩没有死,她被神主带走了,接着成为了群系星人祭品中从未存在的等级.......
他们尊称她为------祭主。
祭主越过所有人,成为下一任神主。
谢隽身体沉在被子里,沉在温觉的怀抱里。
他像母体一样接纳着温觉的靠近,他们相互依偎,浑然成为一体。他的信息素好像被温觉控制,带有奶油甜腻的苦杏仁味充斥整间卧室。
谢隽发现一个问题,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他是依靠温觉的没有味道的信息素在易感吗?
他的身体明确的告诉他,他能感觉的温觉的情动。
但最后,两人都有些迷离。
她说。
“我弄丢了我的信息素,隽。”
她有些难过。
alpha弄丢了她的信息素,弄丢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
谢隽醒来的时候,窗外一切都显得格外萧瑟,明明是春天啊,阴暗的天气让人觉得窒息。
芙莱尼靠近,眼神有些平淡。
“先生,老王爵去世了。”
何索家族的老王爵去世了,早准备好的丧事有条不紊进行着?。
听说老王爵在故去上将的祭诞去世的。
他手里拿着盛开的桔梗,看着?精密制造的保质棺木被打开,老王爵只看了一眼,就没了气息。
谢隽被芙莱尼带着从主殿离开,越过花房,他突然停了下来,雾水落在玻璃罩上,花房里的桔梗结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骨朵。
“先生......”芙莱尼小声询问。
谢隽摇摇头,跟着?她离开。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参与家族会议!我明明才是族长!我才是族长!”
男人精致的背头在侍卫的阻挡下有些凌乱,高昂的黑色西服上留下了褶皱。
何索·方珉很少穿这样素净的衣服。
因为祖父去世,遵守礼节。
芙莱尼皱眉,谢隽看得出来,这个神秘的beta老人看不上方珉的做法。
谢隽站在原地。
芙莱尼将他带到这里,无疑要宣告些什么?。
他其实做好了准备。
何索·方珉的目光被身后两人的出现吸引,他猛地推开控制他的侍卫,朝谢隽走来,与温觉相似的眉眼蓄着?恶意。
“你?凭什么?来!”
“你?跟她一样!你?们都是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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