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眼睛瞪得极大,却见?周玄清已是?闭上了眼,面如冠玉,长睫微翘,神情?沉醉,她心头猛跳,像是?第一次亲吻般,手紧紧揪着周玄清的衣领。
唇舌交缠,阿年浑身瘫软,好半天才被周玄清放开,气喘吁吁的偎在周玄清怀里,乖巧可怜。
周玄清双手紧紧揽着阿年,粗-喘不断,他怕自己耐受不住,只能强制自己放开阿年,却又舍不得唇下的娇美,细密的吻自阿年唇边四处游走?。
阿年仰着头,只觉月色渐渐模糊,心头似有?火烧,渐渐浑身滚烫,泛起了红。
两人靠在窗边,似要融为一体,周玄清一边细密啃噬着一边沙哑的喊着阿年:“阿年,阿年……”
阿年也是?情?动不已,白皙的手紧紧揽着周玄清脖颈,口中呵气如兰,脸颊晕红,眸中水雾弥漫,显是?有?些意乱情?迷。
两人正是?情?难自已难分?难舍的时候,屋子里头传来一道迷茫的声音:“姑娘?姑娘你是?起来了么?”
窗外的两人俱都浑身一僵,回?过神的阿年脸色爆红,只觉像是?被抓-奸了一般,连忙推开周玄清。
只是?那丫头已经?进?了内室,阿年来不及翻窗回?去。
那丫头大概也是?刚醒,听见?了后头悉悉碎碎的声音,便想着起来看一眼,今夜月色正浓,正好省了提灯。
她走?进?来一看,阿年正倚在窗边,笑?着跟她招呼呢。
“怎的你也醒了?”阿年捂嘴打了一个呵欠,“快睡吧,我有?些睡不着,便起来看会月色,没事的。”
丫头怔怔的点头,她伺候阿年一段日子了,两人相?处的不错,如今世?子来了,阿年睡不着也是?正常的。
遂点点头,又出了内室,心里总觉的那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打了个呵欠,又回?去睡了。
阿年见?丫头走?了,连忙准备翻窗回?去,手却被拽住了,转头一瞧,周玄清正蹲在窗下巴巴的望着她,漆黑眸中满是?不舍。
两人都是?初尝心头情?爱的少年人,一时情?浓,舍不得分?离。
周玄清鲜少露出这毛头小?子般的神情?,更不要说平日高?山远止的清冷模样,此?刻蹲在窗边,眼巴巴的模样,像极了等吃的小?狗,阿年看的心都软化了。
“世?子……”她脸色通红,“世?子,您,您别这样……”
周玄清叹了口气,拉着阿年的手站起身,先翻窗进?去了,又将阿年抱了进?去,这次很是?注意,生怕阿年磕了碰了。
阿年正心慌意乱的时候,周玄清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好了,乖乖睡吧。”
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随后果断放开手,翻窗而去。
阿年怔楞了很久,瞧着早已不见?的身影,心头乱跳了好一会,乳燕投林般飞奔到床榻,埋首在枕下,捂着脸闷声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周玄清便立刻去了母亲那,国?公夫人正在佛前叩拜,见?儿子来了,不由淡笑?了起来,如今她的模样,虽然憔悴可瞧着慈和?了许多。
“今日怎的这么早?”她觉得儿子这些日子有?些不一样了,作为过来人,哪里还不清楚这种缘故,倒也没有?戳破。
周玄清也并?未羞涩:“母亲,儿子如今年纪也到了,咱们国?公府也不需攀那些乱七八糟的亲事,如今舅舅家与?周家也该好好联络下感情?了,舅舅收下的干女儿阿年就十分?好,儿子想娶她。”
明明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被周玄清这么严肃正经?的说出来,总觉的怪异的很。
国?公夫人瞧着儿子虽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可现在眼里那股子少年朝气却骗不了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往日的周玄清,总是?少了那股子烟火气。
“你可说迟了。”国?公夫人抬手,周玄清连忙过来搀扶,神情?明显有?些不对了,国?公夫人轻笑?,知道他想岔了。
“母亲是?说,你说迟了,你舅舅已经?跟我提了这事,你跟阿年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可放心了?”
她虽不太满意,可儿子喜欢,加之兄长不停的夸,她也有?心想与?杜家重新交好,那周玄清娶阿年这件事,无疑是?最合适的了。
周玄清闻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可眼里那股子欢喜的劲儿立刻就透了出来,桃花眼亮的灼人,虽极力的压着,可那瞬间就上翘的唇角,却透露出他的心思。
国?公夫人在心中叹气,从前是?她不好,如今儿子这般欢喜,她也不能拖后腿。
况且,阿年那丫头,从前便挺好的,左右国?公府也不指望攀什么高?门贵女了,还不如为儿子选个可心的。
“清儿,如今婚约已是?定下了,你也该启程回?玉京城了。”其他的事儿,自是?该有?她这个母亲来操心了。
周玄清很是?无奈,只觉自己今早的心,像是?穿云入地般一上一下。
“母亲,昭文馆里并?无什么事儿,我陪您在这多呆几天吧。”
他又顿了顿,“等回?去的时候,阿年也跟我一道回?去,不过,阿年的母亲或许不会留在玉京了。”
国?公夫人面色很是?诧异,连连摇头:“我与?你舅舅商议了,他既是?认了阿年为女,阿年便应该从永城杜家出嫁,这事你舅舅应该已经?跟阿年的母亲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