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吃一口,多的我也不给啊!”宁之汌诱惑他。
姜之年抿抿嘴,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先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张嘴含住了雪糕的小木勺。
“好吃吗?”宁之汌问他。
姜之年点点头,眼睛亮亮的,“挺好吃的。”
宁之汌也挖了一口吃,舌头在勺子上舔了舔,眼眸深了下来,看着姜之年的眼睛,“是挺好吃的。”
被暗戳戳调戏了一波的姜之年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注意到了摄像师复杂又易懂的眼神,低着头走了,宁之汌在后面跟紧了,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真挺好吃的啊!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怎么我就说不得了?你好强势啊姜之年,我夸雪糕你都生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回了小摊,虽然基本都是宁之汌打,宁之汌闹,姜之年全程都没说话。
夏月清靠在石栏杆上,看到他俩回来了就直起了腰,随即又软绵绵地瘫回去了。赵婧希长相偏高冷艳丽型的,这种脸一般不容易讨同性喜欢,但她性格很好,外向大方,和阿姨们很谈得来,两人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卖完最后一斤花生。
“累吗累吗?”她一坐下夏月清就问她。
不累,毕竟是在山里跑的人,赵婧希徒步一整天也不会很疲惫,如今只是站了俩小时而已。但看着夏月清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喊了声累,然后把头靠在夏月清肩膀上,“太累了,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啊?那我帮你捏一捏。”夏月清懒散了一下午,看着大家把活忙得差不多了才有了一点儿负罪感,听她喊累就赶忙凑上去服侍她了。
“嗯……手劲儿还行,力气可以再大一点儿……”赵婧希眯着眼享受。
平时给自己捶捶腿都懒得动的人今天突然就殷勤了,姜之年好奇地看了几眼,观察了一下夏月清和赵婧希在一起时的状态。
和舞台上那个皱着眉唱苦情歌的月清天后大不一样,和平时生活里独立果断的女强人也不一样,倒是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和纯情。
“小汌和年年回来了啊?正好,我们一起去买菜吧,大家一起商量下午吃什么。”杨雪妍建议。
他们要在这里待三天,小镇并不是每天都赶集,只有逢二五八菜市场才开张,今天又正好是十八,下次赶集要等三天后了,只能在今天就把后两天的菜也一并买好。
村里没几家有冰箱,因为地窖的温度通常都只有几摄氏度,足够日常保鲜了。
“好啊!”几人应道,然后一干人马朝菜市场内部进发。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菜没有早上的新鲜,但价格实惠,姜之年刚才转了一大圈,找定了几个物美价廉的菜摊,大家没花多少时间就买了一大堆菜。
这里消费水平不高,卖完了花生,买了蔬菜后摸出钱数了数,还剩一百多,几人当即决定去买些肉食。
姜之年对肉没多大兴趣,看他们在肉摊子前扎堆挑瘦肉筋肉什么的,平时对花钱赚钱没什么概念的他成了管账的那个,就拿着钱,几人挑好了东西他付钱就行。
回去的车依旧是打劫节目组的,不一样的是,太阳隐匿在了云层里,姜之年被宁之汌拉着去坐了小三轮。
三轮车前面坐不下,姜之年就拿了几个干净的麻袋铺在车厢里,坐在后面看身后逆行的树。
小汽车这次比三轮先行,三轮车动力也没小汽车足,开着开着就被落在了后面,身后导演组的车也有意无意地隔了一段距离。
也就是说,此刻他们周围,只有化为沉默海洋的树林,和卷起万般思绪的清风。
两人都没说话,姜之年靠在车上闭眼放空,宁之汌看着后视镜里姜之年乖巧的后脑勺,嘴角一直含着笑,没打破这偶然得之的片刻安宁。
到小洋房后几人先做了饭,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得到了小辈们给予的特权,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回忆往昔,两位美丽的女士和一位漂亮的先生负责打下手,宁之汌则任劳任怨地拿起了锅铲。
晚饭吃焖饭和几个家常小菜,宁之汌手艺很好,阵阵香味顺着流动的气流飘到了四处,身处气流中心、待在厨房的各位是最先闻到食物的诱惑的。
赵婧希看宁之汌颠勺很熟练,调味什么的看也不看就往锅里放,做好一个菜也不拿筷子尝尝就出锅装盘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做饭的老手,她问宁之汌:“你还挺熟练啊!什么时候学的?”
“高中的时候。”宁之汌回答,“那段时间我爸妈很忙,我又不喜欢请保姆,就自己学着做饭吃……”
这么一想,他高中的时候学会了好多东西。
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开三轮车,学会了骗人去游乐园坐摩天轮。
学会了喜欢姜之年。
他笑了笑,在烟火气中笑得格外温柔。
姜之年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
厨房的燃气灶有问题,做饭做一半它就熄火了,宁之汌捣鼓了大半天才修好。四点说吃饭,一直到六点半才真正吃上了这顿饭。
刚开始的十分钟,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讲话,每个人都埋着头专心吃,等十分钟后肚子稍微饱了一点儿他们才开始聊天,两位前辈跟几个小辈讲了一些心得感想,谈了谈自己这么多年在娱乐圈得到了些什么。
名利都有了,但最重要的还是观众的认可。
说完严肃正经的话题夏月清就谈起了自己历届“绯闻男友”,如果按媒体和狗仔们乱写的那样,细数起来能从黄河源头的青藏高原一直绕到入海口。
赵婧希挑了挑眉,听着她胡扯,没多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