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转弯转弯!这广告我们不拍了!”江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催促前面的司机。
司机是雇的莫斯科当地人,听不懂中文,安冉用俄语跟他解释,让他找个能掉头的地方原路返回。
“回机场?”司机大叔再三确认。
安冉看了江昊&—zwnj;眼,江昊依旧是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安冉只得说:“嗯,回机场。”
车子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
姜之年手上还紧紧捏着手机,不知道宁之汌现在弄完了没,他看了看手机,还在通话中。
“昊哥,你?怎么知道那个老板喜欢……嗯,小明星?”姜之年问江昊。
“因为我和?他……”江昊&—zwnj;句话没说完,车子突然急刹车了。
“怎么回事??”他拧紧眉头问司机。
司机说了句“抱歉”。
用中文说的。
“……你不是会说中文吗?刚还在那儿比划了大半天假装听不懂?!”江昊倾身搭着驾驶座椅背,质问道。
司机看了他&—zwnj;眼,看了目瞪口呆的安冉&—zwnj;眼,又看了姜之年一眼,“抱歉,我不能让你?们走。”
说完就下了车,顺便摁了&—zwnj;下车钥匙,把车锁住了。
“……”
“昊……昊哥,这这这可,可咋办啊?”安冉第一时间伸手去拉车门,发现怎么也拉不动,面露惶恐之色。
江昊半眯着眼,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黑色商务车,眉头越拧越紧,姜之年似乎都能从他眉心看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年年,姜年年!姜之年!”姜之年点了&—zwnj;下手机上某个键,耳机里就传出焦急万分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刚点了静音。”姜之年有些愧疚。
宁之汌把手机从大使馆页面划回通话页面,勉强松了口气,“没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江昊和?安冉转过来看他,两人齐呼“对哦可以打电话报警”,然后掏出手机面面相觑,“俄罗斯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前面的商务车已经停住了,和?他们相距大约十米,里面的人不露面,这边的人露不了面。
姜之年让他们先别报警,敌不动我不动。
于是两辆车在莫斯科城郊的&—zwnj;条小路上对峙了十来分钟,&—zwnj;开始安冉还很紧张,看对面一直没动她就拿了袋彩虹糖出来慢慢嚼,江昊时不时地伸手抓&—zwnj;把吃,车里开着换气空调,也不怕被闷死,几人越来越淡定。
车里过于寂静,只有几人牙齿与食物咀嚼的声音,姜之年把电话挂了,换成文字交流。
“嗡嗡——”
宁汌:“我给?我爸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会在半小时内到达。”
宁汌:“年年别怕,要是那老板敢动你汌哥让他下辈子只能用脑子来思考!”
宁汌:“姜年年?怎么不回消息?!”
姜之年被前座的安冉塞了&—zwnj;堆吃的,拆了袋曲奇,看着手机上&—zwnj;条一条像趵突泉&—zwnj;样直往上冒的消息,笑了&—zwnj;声,&—zwnj;边嚼一边回他:“我在吃东西,没手回你?。”
宁汌:“……”
那车&—zwnj;直没动静,姜之年仅有的&—zwnj;丝恐惧也消磨殆尽了,曲奇在路上被安冉晃碎了,他手上全是饼干屑,勉强找出一个还算干净的手指头来打字,“司机把我们丢在了路边,前面那辆车上应该是有人的,但没见人下来。”
宁汌:“你?要拍的广告是哪个牌子?老板叫什么??”
姜之年:“&—zwnj;个矿泉水牌子,叫纯度。”
姜之年戳了戳江昊,江昊在吃东西,鼓着脸颊含糊不清地问他怎么了,姜之年问:“昊哥,纯度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晏纯。”江昊回他。
“哦哦。”姜之年打字:“老板叫晏纯。”
宁汌:“……我爸那个朋友,就是晏纯。”
姜之年:“……”
“有人下来了!”安冉吼了&—zwnj;声。
后座两人纷纷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前面。
&—zwnj;个西装革履,看起来约摸三十几岁的男人在几个保镖的陪同下缓缓下了车,像是随意往这边看了&—zwnj;眼。
安冉都看直眼了,手上的彩虹糖掉进?了包装袋里,“还别说,这老板长得还可以。”
江昊摸了摸脖子,脸皮抽搐了&—zwnj;下,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安冉的脑袋,“就知道花痴!”
“哎哟昊哥!食色性也!”
走到车前晏纯抬手让身后的保镖止步了,单手插着裤兜走了过来,姜之年坐车喜欢通风,晏纯绕了&—zwnj;圈凑到姜之年旁边的车窗外,透过半开着的窗,“这么?怕我?”
姜之年怔了&—zwnj;下,然后看向江昊。
坐在副驾上隔岸观火的安冉有点儿搞不太清局势。
江昊扭着头不看这边。
晏纯则&—zwnj;直盯着江昊。
“你?老公让我来接你?。”晏纯把视线转向姜之年,眼底带着戏谑和?调笑,“可以嘛,那小子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