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汌点开手机看着上面那个已经在热搜第一挂了两三天的[姜之年艾滋病]。
舆论态势一半一半,好的坏的都有,姜之年的粉丝在维护偶像权益,言辞激动地说要?把这些造谣的都抓起来,同?时不停在工作?室下面@江昊,让江昊快点出来澄清。
黑粉在浑水摸鱼,刚开始还有所收敛,后来见姜之年方一直没出来发声明,纷纷反攻小姜人,说你们哥哥心虚了这都快三天了还没澄清呢。
和“姜之年受伤住院缺席综艺录制”相比,显然是他疑似患艾滋这个词条给人的吸引力诱惑力更大,几乎没有人关心他伤到了哪儿现在怎么样了,连粉丝都在顾着和黑粉吵架。
粉丝相信姜之年,但抵不过那些昼夜不休的水军,一时处于劣势。
“那啥,我觉得年年肯定是被冤枉的,哪有一张照片一段录音就盖棺定论说人家患了艾滋的?那照片还有可能是p的,录音也可能是合成的……”霍燕行出言安慰。
宁之汌看着照片上那个在阳光下脆弱得几乎透明的小可怜,心里又疼又闷,“照片是真的,录音也是真的。”
他就走了一个多星期,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宁之汌合上手机,把汹涌的怒气和骇人的心疼压下去,仔细思考背后布局的人会是谁。
霍燕行也觉得这些东西是真的,不然姜之年那边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回应,不过姜之年应该不会得艾滋,但工作室和姜之年本人却一直没发声,霍燕行搞不太明白。
坐在前面的麦麦如坐针毡,犹豫再三还是把前两天那个视频从历史热搜中翻出来,坐起来递给宁之汌看。
麦麦当时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都哭了,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对姜之年啊?为什么要?这么骂他啊?
一个三分半钟的视频,宁之汌睁着眼睛从头看到了最后一秒,看起来很淡定地把手机还给了安冉,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捣鼓着什么。
麦麦看他样子冷静,打字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她预料到了什么,作?为助理却没有阻止,反而坐回去打开微博刷新页面。
不一会儿全国正在网上吃瓜的网友们就看到了宁之汌发的新微博。
麦麦作?为宁氏娱乐的员工,没敢用粉丝都知道的助理账号,切换到小号转发了宁之汌的微博。
//宁之汌:“网上有关姜之年患病的消息都是谣言,在我眼里他是个任何人都不能亵渎的存在,我以生命为他的名誉担保。另,造谣生事的人和营销号我不会放过,有键盘造谣就应该把头给本少爷洗干净了,我会一个一个送你们进去。”
飞机起飞了。
在他回到上海时那条微博已经转发过百万了,点赞数超了记录,《徐行记》的成员和Eightlight的队员全员转发,很?多认识姜之年的人都在发声,从顶级大佬到只见过一面的工作人员,甚至连许杳杳都发了一句: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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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是从江昊那里泄露出去的,江昊在听到录音的时候就懵了,反复回放当时的画面,录音内容是他和夏月清关于姜之年病情?的对话,地点是夏月清的办公室。
夏月清那里铜墙铁壁很?安全,监控也显示并没有闲杂人等出入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江昊。
但他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摸出什么录音设备,只有可能是什么时候已经被拿走了,只是他连是什么时候被监控的都搞不清楚……
江昊想了好久,突然抓住了某个瞬间,急忙跑去医院找监控,想找到当时在停车场撞到他的那个人,却被告知监控被毁了。
事已至此他们干脆报了警,把这些事都交给了警察来处理,然后就待在家里等待调查结果,全然没在意网上的风波。
上海某处高级别墅区。
姜之年盘腿坐在地毯上,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远处的小山和天上的飞鸟,他看入迷了,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似乎升空了。
门被敲响了,姜之年思绪放空,没听到敲门声,不一会儿从门后就支进来一个脑袋,夏尤清端着牛奶蛋花进来,“年年,阿姨做了甜点,你要?不要?吃一点?”
也不在意姜之年到底吃不吃,自顾自地溜了进来,把盘子放到地上,跑过去挨着姜之年坐下,“你看什么呢?让我也看看。”
姜之年才发现夏尤清进来了,笑着指了指外面的山,“你看那里,好多树啊,但是夏天是黑绿色的,现在只能看到光秃秃的一片……”
他对这里很?熟悉,对窗外的一切都很熟悉,他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样子,外面的四季也如七年前一样反复更迭。
夏尤清顺着他指的地方去看,看到了他说的山,“嗯,年年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等到明年春天那里的海棠花还会开,到时候就是粉色的山了!”
“嗯,会很?好看的……”姜之年靠在桌子上,声音越来越小,眼睛慢慢合上了。
夏尤清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睡着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了,夏尤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会儿不敢去动他,怕一碰就醒了,便轻手轻脚地去把暖气温度调高了,然后端着盘子出去了。
那天姜之年提前给江昊发了定位,等江昊载着夏尤清到的时候姜之年已经全身脏污,抱着胳膊蹲在菜堆和鸡蛋液中间,嘴里还在小声呢喃:“我没有精神病,我那么听话,我很?乖的,我没有病,我没病……”
看着就让人心疼。
警察很?快就来了,驱散了围观群众,还把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拘到了警察局,那几人还在嚷嚷说天理何?在警察不抓死艾滋却抓他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公民……
小区已经被曝光了,那些记者和狗仔虽然进不去,但却一直在小区附近守着。夏尤清就把姜之年带回了自己家。不是他在外住的那个公寓,而是他家的别墅,姜之年从十岁到十七岁那七年间一直住的那个地方。
舅妈看到他就哭,还给他找了艾叶来泡澡,为他求神拜佛,期望能给他驱邪避灾,保佑他一生平安。
姜之年在车上还在发抖,看到舅妈和舅舅后就恢复了正常,还安慰了一下眼睛都哭肿了的舅妈,晚上关上房间门却感到了四面八方来自黑暗的压迫感,蹲在床边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