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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2 / 2)


老爸:“一定要说下去吗?”

席乐斌脸一僵,厚着脸皮继续说:“……路路前段时间分化了,是Alpha。他从小的梦想?是进全A军校,好不容易有这?个资格,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得?支持一下。他现在体格不错,就?是文化课稍微弱点?。岩卿不是有个军属加分名额吗?我想?着……”

他搓搓手,边说边打量席真家里宽敞的客厅,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啊,两口人住着也不嫌浪费?他家老的小的足足六口人,挤在不到九十平的廉租房里,他这?嫡亲的弟媳妇,也真看得?过去。

席乐斌咽下当年没抢到房屋产权的气,收回视线,冷不丁看到孙婴宁身后?,沙发上还有个生面孔,不但五官出色,衣着气度也十分优越,看得?出家境优渥,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

有外人在?传出去可?不体面。

他面色变幻,一口气没咽匀,和着自家口水岔进气管里,开始剧烈地咳嗽。

席路连忙用力?拍他后?背,连声说爸你没事吧,爸你别急,真是父子情深,感人涕下。

席真感动得?笑出声。

席路立刻对?他怒目而视。

“家里还有客人啊?”席乐斌有点?尴尬地挥开儿?子手,强忍着咳嗽道?,“那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席真正要讥讽,却听祁渡起身道?:“怎么,你接下来的话?那么不堪入耳,只能对?他们孤儿?寡母说吗?”

席乐斌:“……”

席路:“……”

孤儿?寡母:“……”

“这?有你什么事啊?”席路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地释放出Alpha信息素,气势汹汹地往祁渡身上压过去。

虽然是针对?祁渡,但因他刚刚分化,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还往席真和老爸的方向漏出许多。

席真先是一闪而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好弱的A,即使是他这?样的伪A,都可?以?轻易碾压。

旋即便怒火中烧:傻逼吧,他老爸是Omega,席路这?一行径等同于在老爸面前解裤头耍流氓。不,更严重!

他攥紧拳头,刚要一拳揍扁这?傻逼,鼻尖却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海洋味道?。

他浑身汗毛炸起,猛地将?老爸推到身后?,如临大敌地看向祁渡,却见后?者岿然不动,神色冷静,那浪潮般的信息素一丝不苟地擦过他的鼻尖,一点?不外泄地直扑席路门?面,仿佛深夜无边大海咆哮,狂风暴雨无情地拍打一艘随时会散架的孤舟。

席路一瞬间就?被压弯了膝盖,差点?就?在地板上跪下。

席乐斌急忙扶住席路,勃然大怒地斥责:“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释放信息素吗?哪怕是未成年!老子让你进少管所你信不信?”

听到少管所,祁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老爸,轻微地眨了眨眼。

老爸会意地拿出手机,短信报警。

席真背对?着老爸,并不知道?他爸和祁渡默契值满分。他只看到,祁渡扫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加大了力?度,席路的膝盖越发摇摇欲坠,席乐斌几乎扶不住他。

豆大的汗珠从席路额头滑落,他却凭着最后?一口骨气,坚.挺地站立。

他从渗血的牙缝中挤出那句名言:“莫欺少年穷!你给我等着——”

“……”虽然席路很严肃,但席真还是忍不住吐槽,“拜托,你比人家老多了。”

“……”席路气得?差点?撑不住那口气,直接在祁渡面前跪下。

下一秒,急促的警笛声响起。警车驶到了楼下。

席乐斌先是一喜,然后?就?看见,祁渡瞬间收回所有信息素,西?子捧心般捂住胸口,脸色刷白地说:“你、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诱导我分化……”

好容易咽下满嘴血、站直身开始反击的席路:“?”

听到背后?响起重重叠叠脚步声、预感到大事不妙的席乐斌:“……”

席真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一群警察冲进家里,一边喊着“不许动”,一边把席路狠狠摁在地板上,警棍抵住席路的后?脑勺,怒喝:“还不收起你那肮脏的气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野狗撒尿。你他妈是个人!”

然后?分别有一个Omega警察、一个Beta警察冲到他和老爸、以?及祁渡面前,温柔地询问:“小朋友没事吧?这?个人渣会有法律制裁他。你们放心,警察来了。”

“……”席真无言地摇了摇头,扭头去看祁渡。

只见这?家伙苍白着脸,坚强地说完“我被他的信息素压迫,腺体发烫,心脏好痛……”后?,就?柔弱无力?地晕厥了过去。

席真刚在心头打六个句号,就?听到老爸凄凉地喊了一声“渡渡你怎么了,渡渡你不要吓我”,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祁渡身边,颤抖着抚上祁渡的额头。

席真继续在心里打句号。

警察却已经愤怒至极,大手一挥,怒喝:“把这?个肆意释放信息素的Alpha带回所里,两个小朋友和这?位可?怜的先生都送去医院。”

警察兵分两路,陪伴席真祁渡和老爸的如春天般温暖,押解席路的如冬日般严酷。

席乐斌眼泪都掉下来,跟在警察身后?说:“他还是个孩子……”

“你才十六岁啊。”老爸抱着祁渡哭声盖过席乐斌的辩解,“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我对?不起他们……是我的错……”

席乐斌:“……”

警察冷着脸,职业素养让他们没法说重话?,但围观群众已经从邻居、邻居的邻居口中八卦到事情始末。

“呸,什么年代了还以?为?多个腺体就?是人上人?”

“他还是个孩子,一定要判重一点?。”

“刑法上写得?明明白白,非配偶Omega在场的情况下,Alpha恶意释放信息素,造成严重后?果的,处六个月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蹲大牢吧人渣。”

这?居然算刑事案件?

席乐斌眼前一黑,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喘了口气,转身想?去追弟妹一家,拜托他们去派出所帮忙调解,却发现那三人已被警车载向医院。

他再扭头想?跟儿?子说一声,让他不要害怕,却看到警车门?紧闭,儿?子扒着后?窗玻璃哭喊:“爸爸,救我。”

席乐斌心如刀绞,急忙拦了一辆车跟上,在车上给老婆打电话?,让她赶紧去医院,找孙婴宁作证,席路只是开玩笑,并没有恶意!

席真懵懵懂懂跟到医院,看着祁渡被推到急救室一番检查,挂上点?滴推去病房。老爸抹抹眼泪,让席真陪床,他要去交钱。

席真坐在床边,好半天才回神,默默拿出手机,百度信息素受伤(?)的危害。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信息素攻击比物理攻击伤害性更高,落败一方会被更强力?的那方侵蚀,T值直线下降,腺体发热肿痛,甚至萎缩失能。

更有甚者,理智损伤,且不可?修复。

简单来说,有可?能会变成残废,或者疯子。

席真神情复杂地抬头,看到祁渡修长优美的脖颈,戴上了一副治疗用的黑色颈环,连接处用金属搭扣锁死,森冷严酷,仿佛光明未来的镣铐。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占尽上风的祁渡会突然落败,但这?个问题不重要。

要不是为?了帮他和老爸说话?,祁渡也用不着遭这?份罪。

席真目光垂落,怒气在心中积攒。

为?了骗过医生,祁渡憋了好一会儿?气,脑补了好些血腥恐怖的电影。

这?样也不过是让他的心跳和信息素有那么一点?点?异常波动。

于是他狠了狠心,想?象了一下他的触手跟在席真身后?,结果被当场抓包的场景。

他成功地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了。

医生没查出祁渡哪里不好,只能给他挂点?葡萄糖,再给他上个理疗用的按摩颈环。

祁渡戴着颈环,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席真戴上的模样。他指甲掐进手心,驱散那个拥有可?怕诱惑力?的画面,缓缓睁开眼。

只见席真神色肃杀,目光冰冷:“祁渡,这?个仇,我会去报。”

“……”祁渡问,“怎么报,打他一顿?”

席真诧异的表情仿佛在说“当然了,不往死里打一顿不足以?出气”。

祁渡欲言又止,本来还想?告诉席真真相,看这?智商,还是瞒着他的好。

席真看他的表情,误以?为?他是有别的顾虑,解释道?:“我们家早就?不认这?门?亲戚了,不会偏袒他们的。”

“知道?。”祁渡又没瞎,同桌对?所谓大伯的厌恶都明明白白写脸上了……以?前以?为?同桌是笨蛋暴力?狂,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个傻白甜。

傻,是真的傻,甜,也是真的甜。

席真并不知道?关心的对?象正在心里吐槽自己,他真情实感地说:“好兄弟,今天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刀山火海,不在话?下。”

祁渡倒不用他刀山火海,只是希望他把那张丑照删掉。

“……这?个不行。”他的丑照祁渡都没删!

祁渡死鱼眼:“哦,那没要求了。”

席真:“……”

他尴尬地坐了会儿?,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什么时候分化的啊?”

这?问题刚问出口,席真自己就?是一惊:对?啊,祁渡都分化了,在他身边危险系数直线上升啊。

祁渡靠着床栏杆,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有分化。”

“那刚刚……”

“但我感觉到自己可?以?调用信息素了,就?试着释放了一点?点?。”

席真重复:“亿点?点??”

祁渡:“嗯。”

“……”怎么忘了,这?家伙是凡尔赛大师。

虽然又被凡一脸,但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又问:“可?是没有分化为?什么能释放信息素?这?不科学。”

“的确。”祁渡想?了想?,“难道?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席真:“……”

祁渡:“抱歉,我也不想?太特别,平凡一点?,会更加安心。”

席真一脸血。

又开始了啊,平平淡淡地说着一些过分装逼的话?!

“我去看看老爸交完费没有。”他赶紧跑出病房,呼吸没有凡尔赛的新鲜空气。

目送他凌乱的背影远去,祁渡拳头抵在唇边,用力?咳掉了实在无法压抑的大笑。

然后?他收了笑意,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后?颈的腺体主动地释放一根小触手,弯成问号形状,在席真待过的地方轻轻一捞,再收回腺体里。

一点?淡淡的甜香,融进了他的信息素。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喉结缓慢地移动,好像要把那点?甜香,吞进肚肠,融入骨血。

许久后?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数学王冠】app。物理题已经无法让他冷静了,那就?做数学吧。

又过了一会儿?,席真才回来,走到床边坐下:“我爸单位临时有事,他得?回去加班,今天只有我陪你了。”

祁渡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不用,我挂完水就?回去。”

席真迟疑:“是你家人要来吗?”

“没有,这?种小事不用通知他们,不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席真深有同感,在家长眼里真是芝麻大点?的事都像是要死人了:“那还是我陪你吧,要是你盐水挂完,没人帮你喊护士怎么办?”

有床头铃啊。

祁渡看了看席真认真的面庞,没有提醒他。

见祁渡同意了,席真就?低头玩起了手机。

祁渡瞥了一眼,是个抽卡游戏。这?家伙似乎运气不太好,十连抽,一个SSR都没有。

于是他就?看到,下一秒,席真跑出病房,去洗了个手,回来坐下,开始第?二发十连。

祁渡摇头,收回视线,摁亮手机,也再度打开游戏——【数学王冠】。

两个人互不干扰,病房里安安静静,点?滴滴滴答答,挂钟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夜色静谧,弯月如钩,祁渡做完“日常任务—二十分钟小题狂做”,抬起头,看到盐水袋快要见底,转头想?喊席真去叫医生,却发现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他显然睡得?很不舒服,长胳膊长腿委委屈屈缩成一团,下巴一点?一点?,像是随时会摔倒砸在床沿上。

祁渡第?一反应却不是去扶他,而是拿起手机,把这?段录了个视频。

这?下,他手上的把柄,就?有两个了。

保存好视频,祁渡才直起身,伸出手,兜住席真脑袋,准备把他喊醒。

两人距离拉近的那一刻,一股缱绻馥郁的甜蜜香味,窜进祁渡的鼻翼之中。

祁渡一愣。香味,为?什么变得?这?么浓郁?

还没等他想?明白,深陷于梦境之中的席真,已经顺从本能地钻入他怀里,嘴里还嘟嘟哝哝地道?:“禽兽,快咬我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了,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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