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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既然如此(1 / 2)


这诗会,原先没考虑的?太多。

前面坐着的?是诗会负责评判的?人,如今改成?了御史公,太傅,大将军,礼部与吏部尚书五人。

唐毅因为是云深书院助教,也无意?参与,所?以坐在左侧。他?下面是许继行,对面便是王义廷与礼部一众官员。

唯独宋问?凑在里面,很是突出。

宋问?却毫不在意?,只管拣着桌上的?东西吃,夸赞道:“这礼部就是礼部,考虑的?如此周到?,连点心都是如此美味。”

唐毅手撑在案上,遮住脸,沉沉叹了口气。

这人能活到?今天,也是天可怜见。

云深学?子抢了国子监的?位置,一时意?气风发。

冯文述品了品桌上摆着的?酒,拿着酒杯转了圈,唏嘘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诗会用的?,竟然是好酒。”

“这要看?给谁用了。”赵恒指着桌上道,“这些糕点也是做工精美。桌子要摆在大将军的?前面,礼部岂能失了面子?”

梁仲彦笑道:“管它给谁用?反正如今都是我们用。”

孟为正了正衣冠:“不知为何,我今日很有信心!”

赵恒拍在他?胸口,道:“保持住这份信心,定要国子监的?人好看?!”

到?底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难得扬眉吐气,不知收敛。

宋问?抬起头,正对上李伯昭的?视线。

李伯昭朝她?轻笑颔首。

宋问?举起酒杯,微微前递,而后先干为敬。

李伯昭也跟着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礼部尚书瞥见,搭在桌上的?手换了一只,觉得今次国子监有些不妙。

宋太傅自然是云深书院的?人,御史公想必也是站在那边的?。吏部尚书还说不准,他?长孙是国子监的?学?生,但王义廷又与宋问?交情匪浅。

这次云深书院恐是有备而来。

未过多久,其他?书院的?人也来了。这一看?状况发觉有些不对,倒是挺高?兴,顺着云深的?学?子坐了下来。

难得坐到?这么前面的?,朝他?们抱拳,心照不宣的?一笑。

国子监来的?不早不晚,位置已经被占了一半。

两边桌子整齐排下,一眼?就看?见云深书院的?人占了最前面的?位置。

罗利站在中间的?道上,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礼部的?人过来提醒:“今日的?座位是随意?坐了,各位赶紧选几个好位置吧。”而后视线瞥到?台上,以做示意?。

他?们这里与前台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罗利眯着眼?一看?,又是惊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还全是大人物。

露面的?机会没有了,众监生心生不满。

但也不敢在诸多人面前找云深的?晦气。道了声谢,赶紧找位置坐下。

梁仲彦与孟为吃得畅快淋漓,李洵一阵眩晕。掩着嘴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桌上的?东西,不是拿来吃的?。这桌上的?酒,也不是拿来喝的?。你们两人好歹注意?些。”

孟为道:“不是?那拿来做什么?”

赵恒头疼道:“这糕点自然是拿来看?的?,这酒要留着待会儿敬酒的?。这样的?诗会,你若是喝醉了,岂不是丢人?”

孟为朝前面一指:“先生就吃的?很畅快。”

赵恒道:“你只看?见先生,怎么没看?见三殿下那悲愤欲死的?表情?”

罗利带着几位学?子走到?他?们身边,很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失礼之徒。”

冯文述道:“这东西霸占了久了就真以为是自己的?了。来的?晚,怪得了谁?”

罗利不做理会,带着人上前,朝几位官员敬酒。

喧哗一阵后,多数人都到?齐了。

击鼓,礼官上台,朝众人施礼,以诗一章作致辞。众生起听,辞毕再拜,而后坐下。

诗会算做开始。

太傅从箱中抽出一纸,上面写着“画”。

第?一轮比试就是比画作。

“诶?”宋问?奇道,“诗会第?一场不比诗?”

唐毅道:“最后一场才比诗。往年,是由请来评判的?人,根据诸生表现,商讨过后出题的?。”

宋问?点头。今年多了,有五个。而且还有自己人。

各书院先生起身,点了学?子上去。宋问?对着李洵颔首,让他?首轮上场。

众学?子在台上围成?一圈,等待出题。

正值秋收之际,礼官让他?们以此季风景为题,一炷香内,作画一幅。

李洵略做思索,而后落笔。

他?画的?是农田丰收之景。构图简单,用色简朴。隐约的?人影立在角落,挑着纤长的?扁担,望向成?浪的?稻田。

寥寥几笔,恬静自然的?意?境便显现出来。

宋问?看?了眼?他?的?画作,颇为满意?。毕竟是只有一炷香时间,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随后国子监那边的?画作也被举起展示。

他?画的?是登高?远眺图。

一画作得磅礴大气,却又粗中有细,用色鲜艳大胆,布局甚为豪迈。与李洵之作截然相反。

构图,墨色,皆是无可挑剔。全然看?不出是一炷香的?即兴之作。

诗会首胜,毫无争议的?被国子监拿下。

李洵颇为郁闷的?下台,隔着走道看?了宋问?一眼?。

宋问?两手抱胸,笑了一声,低语道:“这诗会可真有意?思,还有漏题这样的?玩法?”

唐毅听见,沉下脸来:“休要胡说。”

“他?虽然佯装思考,但思考的?未免太假。握笔的?时候只知道站着,不会用手去比比。眼?神飘忽,神情轻松,显然只是做样。墨色也是直接就调好了,一点反复犹疑都没有。提笔挥就,画完之后,没有点缀修改。”宋问?微微偏头,低声道:“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即兴。真是长眼?了。”

所?谓即兴,自然是有边画边改,有所?增减的?过程。

宋问?道他?们不可一世。台上几位,哪个是简单人?如此把戏,还能看?不出来?不知这脸已经丢到?哪里去了。

只是他?们见惯风浪,还是面无表情,并未表态。

国子监,是断不能出这样的?丑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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