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家是从19世纪末新兴起来的阴阳师一族,因为低调行事,在日本并没有什么较高的名气,但做事快准狠,在这行业中,被传闻是比妖怪还要妖怪的存在。
安泽小隐则是安泽当家人的独子,其父性格严谨处事狠辣果断,其子自幼教育可想而知。
没有玩耍的时间,没有偷闲的时候,每天每天,只是练习画符,加强身体,训练式神。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孩子,性格不是沉默寡言接受父母的一切,就是慢慢积攒怨气有一天爆发开始叛逆。
安泽小隐知道父母都是为了他好,所以咬牙坚持下来,但适当的放松一下还是必须的,于是就趁着佣人们开小差时,偷偷溜出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丰富多彩,只不过没敢跑太远,毕竟父亲时常会来抽查他到底有没有用功。
因为父亲的教育,妖怪对于他来讲,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对待他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杀,要么收服沦为式神。
六岁的安泽小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却因为父亲说学校教导的都是些无用之物而拒绝了妻子的提议,反正只要学会认字就行,请来个家庭教师就可以。
偶尔在墙边听到孩子们上下学时欢快的脚步声,他就无比羡慕。在做完父亲交代的一切所谓学业,时常坐在自家墙头上,望着外面的种种,心情很失落。
大概知道这样的教育迟早会出问题,安泽当家同意了妻子的建议,每天放儿子出去玩三个小时。
劳逸结合很好,像一根弦似地总是紧绷,总有一天会受不了断了,那时候亡羊补牢早已为时已晚。
于是乐呵呵的跑出去玩。
安泽小隐不太擅长于人接触,家里大多仆人都是式神,很少有同龄孩子,所以他就算出去,也不是往人多的地方,而是人少。
他接触最多的,都是妖怪,而最喜欢的游戏,则是玩捉迷藏。
赢了,可以给他们奖励,输了,就只能罚跑,而在罚跑的路上,偷偷的做了些手脚,最爱坐在墙头上看那些妖怪的脑袋被人们踢来踢去,却还是恳求着有人能将脑袋捡起来还给他。
很有趣,不是吗?
“幸村君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下午三点半,夏目和幸村出门,因为某人很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头在地上滚的妖怪是什么,笑的一脸百花齐开,灿烂无边,看的夏目嘴角微抽,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腹黑?
夏目默。
于是边走便听幸村说起有关安泽家的事。
“莲二算是安泽家的远亲,稍微能看到点影子,大概就是这微薄的血缘关系吧。”
“哦。”血缘关系,就像玲子外婆一样。
夏目眨了眨眼,看着走在他前面的斑,笑道:“也就是说,猫咪老师捉迷藏被抓到了?”
“才没有!”斑回头冲他咆哮:“明明是我赢了!”
“赢了那为什么还是被困了?”
“那小子太阴险了!”斑气呼呼的回道。
他当时其实不怎么饿,但是被香味勾起了馋,就勉强陪小孩子玩一下,捉迷藏肯定赢了,只不过……
[猫咪妖怪,我对猫毛过敏,你能自己来拿吗?]安泽小隐为难的将油纸包放在地上,歉意的笑笑。
[哼。]虽然很怀疑对方是否好意,不过在他眼皮底下不可能耍花招,于是稍微警戒的就过去了,但是没想到……
“谁叫猫咪老师太贪吃了。”夏目无力,幸村淡笑不语,斑只能发怒,却也怨不得别人。
到了那条街时,发现那只妖怪还是被困在原地,脑袋脏兮兮的在地上狼狈的微微滚动,像是发现他们似地,忽的转过头,目光直视夏目,然后,嗖嗖嗖的跟装了马达的轮子一样,以诡异的快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