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同从酒池肉林里抬起头,“不是吧,这才来了多久,你就没看上几个中意的?”
陆勋言说:“有中意的了,所以才走。”
顾景同以为是陆勋言已经挑好了,要带去更适合风花雪月的地方,大感欣慰,抬手拍了拍陆勋言的肩膀,鼓励道:“好好,我早就跟你说了,大冬天的有人暖被窝才舒服,为了你家那位当和尚不值得。”
陆勋言看了眼他身边那群莺莺燕燕,失笑:“你这样,家里被窝挤得下?”
顾景同哈哈一笑,随便将人搂过来亲一口:“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管多少次看到,陆勋言都受不了顾景同的做派。他摇摇头,径直往外走。
推开门,将喧嚣尽数留在身后,冷风袭面,瞬间让人在一片刺骨冰冷里神清目明。陆勋言在寒风中走出一段路程,任由冷风沥净身上杂乱气味。
他抬头望去,明月当空,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管明月如何暗淡,人一抬头望天,第一眼总是看到月亮,而非星子。
陆勋言想,自己也只是一个俗人而已。
同一个月亮下,沈希罗被谭柏邀请去了他们小队的“工作室”。比起自己和罗文昭上门报告,谭柏更希望沈希罗看到其他队员的工作状态,以表示他们没有浪费沈希罗的钱。
说是工作室,其实只是他们租的一栋民房,用来安置比较大的设备和队内办公、开会,一些队员也会在这里留宿。
谭柏当天一早就嘱咐了老板回来视察,该收拾的垃圾收拾了扔掉,该整理的内务整理了,总之不能让老板觉得他们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事!
“老板是什么模样啊?”
“不晓得,不过我听大柏哥提过,老板还在念书。”
“话说当初谭哥去应聘老板的保镖,真的给老板带去射击俱乐部玩了个大的?”
“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行了,别跟八哥似的停不下嘴。老鼠,要你整理的曹坤的运货路线好了没。”
“早好了,我老鼠办事还不放心嘛。”
“什么大的?”
“就是在林子里拿着真玩意儿biubiubiu。”
“老板什么时候带我们也去玩一场啊,退役后我就再也没摸过真家伙了。我现在在夜市上碰到打□□的都走不动路。”
“啧,你这是成瘾了,是病,得治!叫什么玩意儿来着,PSTD,创伤后应激障碍。”
“滚你娘的蛋,你才应激障碍。”
“还有完没完!都给我去干活!再吵吵,老子毙了你们。”
“哎呀,老邓你消消气,这么大把年纪了,当心气出脑梗塞来。”
“对啊。再说了,你连家伙都没有,拿什么毙。”
“臭小子,信不信老子掏真家伙!”
“卧槽,老邓你拉裤链干嘛!我是说那个家伙,不是说你的那个家伙啊!艹,你不是要毙了我,是要恶心死我啊。”
“谁能把这些神经病拉出去……”
“谭哥怎么还不回来,出去买包烟买这么久?”
“不会是半路遇到劫色的了吧。”
“那必须是大美人,才能劫这么久。”
…………
…………
谭柏听着电话那头笑声逐渐猥琐,话题也直往下三路走,一脸尴尬。他都不好意思去看旁边的沈希罗是什么表情了。
谭柏在心里把屋子里那群队友挨个骂了遍,这群兔崽子,回头收拾你们!
“老板……”谭柏说话的底气都有点不足了。
沈希罗挂断电话,收了手机,面上是谭柏分辨不出生气与否的表情。
不过,很快,沈希罗冲谭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的这些人倒还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