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知县无话可说,把一肚子要发的牢骚,咽了下去,就是想发飙,也要找个正当的理由,但他没有理由。很憋气,很郁闷,但也没有办法。
慕容卿的棺材被拉到了别的地方,等待进夏家的祖坟。
齐瑄恨恨的想着:“该死的夏末!”一定是她下手让她跪下,她是绝对不会跪的,让慕容知县收拾夏家更好,顺便连夏末也收拾了,但未能如愿。
婚礼顺利举行。虽然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慕容知县给出了充满笑容的祝福,还高呼夏老爷为‘亲家’。
夏老爷的脸像便秘了三天一样难看。
慕容知县拍着夏老爷的肩膀,笑道:“本来想收拾亲家你的,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官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夏老爷:“……”虚汗直冒。
两个新人被送入洞房后,媒婆们忙着撒果子,唱祝福歌,一切活动料理完了,由得两个新人独处。
夏末见人散了,把齐瑄嘴里的帕子拿出来,让她喘口气,说说话,估计齐瑄心里的窝囊气还挺足。
齐瑄看明白夏末的目的,坚决‘不发一言’,不会让这个女人得意。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会原谅你把我的未婚夫趁夜偷偷送走。”
齐瑄的表情微微的动容。
“既然你帮他,那我只好找你帮帮我。”夏末说的很委屈,但她的笑容太过灿烂。“齐瑄,你该不会是故意放走他,想要取而代之的吧?”夏末眨巴眼睛,很无辜。但眼神中的狡黠也太明显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齐瑄轻轻的哼了一声。只不过没有对方卑鄙,说不定早就算好了她。“现在你心满意足了?”
“还没,等洞房以后,看你表现,我或许会满足,或许不会。”夏末说得很不知羞,她看着齐瑄一副别扭的样子,心情很快乐,还帮她解开绳子,并不怕她跑。
齐瑄道:“我走了。”竟然不拦她,拉拉门闩,从外面锁上了。她只好‘呵呵’干笑两声,坐了下来。“你真是有备无患。”假大方。
夏末不在意的笑笑,“忙了一天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她为齐瑄布菜斟酒,言语之间没有隔阂。顺便把对齐瑄做的事,一一说明。“你要是报复,我也无所谓。”
知道真相的齐瑄,也只是叹气。“你总是比我聪明太多……”
夏末摇头,“并没有,我在爱你这件事上,终究做的不够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就算你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是我,只会比你做的更绝!”
“你这样坦诚,让我想骂你两句都说不出口,你真狡猾。”
夏末笑道:“我反省错误,并且亡羊补牢,希望‘为时未晚’。”
“别太自信,时光不饶人,很多事都会变得,也许我不再喜欢你了,你的挽回,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你不喜欢我吗?”
齐瑄哑口无言,“我不喜欢。”
“嘴硬。”要真是不喜欢,就会无动于衷,还会想着报复?爱跟恨本来就是硬币的两面。“谢谢你恨我。”
“欠扁。”
“至少,我还有被讨厌的价值。”
“脸皮真厚。”
“我很高兴。”
“无法理解。”
“喝酒吧。我下了迷药。”
“……”齐瑄举着酒杯,进退两难。
夏末笑的很肆意。很随意的举起酒杯,“先干为敬!”脖子一仰,滴酒未剩。颇有女中豪杰的爽气。
齐瑄‘呵呵’了笑了两声,将酒杯递到唇边,慢慢的饮。一夜很长,不急着喝醉。
两人坐着,边喝酒边聊天。
叽叽喳喳的是夏末。
夏末存了很多的心里话说,借酒浇愁。说自己毕业以后,去公司上班。从底层一步步做起,吃足顾客的气,有时候还要受某些油腻男的揩油,笑的一脸僵硬,“自己的脸就像整容过一样,妈的!女的就不是人了?”
拿到合约,自是从小到下的人忙着巴结,讨好。一路过来,这个妹妹,那个哥哥带着桃花眼,星星眼靠近。
“你仔细看他们的眼睛就会发现,他们的眼睛很混浊,他们要的不是我,要的是我职位带来的好处,是我的价值。妈的!”夏末又讲粗话,“老娘可不是母牛让他们来生产奶的。”她对这种‘你有利用价值才被好好相待’的人生比了个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