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最后还是告诉了他。
不仅如此,阮娇还拿了些银子给他买纸墨用。
手里捏着银子,裴止珩的脸色变得奇奇怪怪,既因为家里银钱多了松了口气,又因为跟阮娇卖参比他实在是过于没用而有些丧气,“说来惭愧,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家中经济困难时,也只能找些抄书的活计,赚那么几十文的辛苦钱,连娘的药钱都承担不起,跟娘子比起来,实在是没用。”
阮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笑了起来,“夫君这话若是让你们书院其他人听见,怕不是得羞愤死了。我不过是因为运气好挖了棵参而已,可是夫君可是三年前的院试魁首,不但免除差徭,每个月公家还发放粮食,夫君怎么能这么妄自菲薄。”
阮娇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更加出众,仿佛将整个阴暗的灶间都照亮了一般。
裴止珩只是不重美色而已,并不是瞎,如此颜色落入眼底,饶是心中只有努力读书拼一番前程的他也是心中狠狠一动,失神了片刻,“娘子日后还是不要再一个人出远门了。”
裴母的药煎好了,阮娇听到裴止珩这么突然一句有些发懵,不解地抬头向他看了过去。
裴止珩抿了抿唇,没有解释,而是郑重地承诺道:“我会好好考,出人头地,以后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让人不敢再欺辱你们。”
阮娇没想到裴止珩会突然做出这样的承诺,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本就是这样有担当的人。
“那我就等着夫君金榜题名的那一天啦!”阮娇根本没怎么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将手里的药递给了他,“你把药给娘端过去,家里的柴不多了,我出去捡些回来。”
裴止珩当然能看得出阮娇敷衍的态度,他也没有非要按头让阮娇相信,等到他真的做到那一天,阮娇就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裴止珩看到阮娇背着竹篓出了门,连忙叫了她一声,裴母喝药又不用人伺候,他作为家中的男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做,只是捡个柴而已,他还是可以做的。
然而等到了山上,裴止珩有点懵逼,不明白为什么阮娇明明说的是上山捡柴,最后却从竹篓里拎出了一把柴刀。
等到她一柴刀砍断了一棵树后,裴止珩彻底僵硬了。
那树虽然干枯了,但是也足足有成人大腿那般粗细,一柴刀劈下去就断了,也太夸张了吧!!!
这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会有的力气吗?
他突然有点明白岳母当初为什么会担心阮娇嫁不出去了!
就是是他对妻子没有什么要求,若是在成亲前,他也……咳咳,裴止珩突然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阮娇,对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有些愧疚。
阮娇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信任他,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毫无保留,他怎么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