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越加的沉默了,这个时候传来消息说,皇帝要把新月许配给皇贵妃的弟弟董鄂氏费扬古。
林静云慌了,她重生这么久,第一次慌张,即使被数百兵马围着,在死尸堆中逃生,依旧没有这么慌张过。
一年的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啊,她对新月的父母抱着深深的愧疚,她守孝的最大目的,也只是为了不想嫁人而已。
可现在,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费扬古?董鄂妃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把她从皇后身边带走?
林静云却不知道,后宫中人皆奉承乌云珠这个皇贵妃,皇后和其她妃子都避其锋芒,她真真的成为了后宫第一人。
有副后之名,皇后之实,一路顺风顺水,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小的格格帮助皇后和她作对呢?
没有皇后,她乌云珠才能母仪天下,所有的人都应该效忠她,成为她的奴才。
后宫的流言越来越多,乌云珠更是每日宣林静云去承乾宫说话,林静云从她脸上看见的只有温婉和柔弱,若不是那天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罚了,她恐怕也不会对她产生厌恶。
乌云珠不就是想通过她和硕公主的身份好抬高自己家族的身价吗?如若成了她的弟媳,定然与皇后太后有了隔阂,而且会左右为难。
她的眼睛里藏着对自己的厌恶,自己嫁过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她的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不嫌弃她是哑巴,一心想给她一个好归宿的男人。
那个英年早逝,温文尔雅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一女不侍二夫,她怎么可以再嫁给别人呢?
慈宁宫里,林静云跪在地上,皇后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担忧,锦榻上的孝庄默默无言。
“奴才愿为大清祈福,终身不嫁。”
“你是大清的和硕公主,怎能由得你说不嫁就不嫁?”
“奴才…”
“哀家已经有了的决定,多说无益,乌力罕,带她回去,哀家累了。”林静云不甘心的想要再说话,却被乌力罕制止了。
“费扬古虽然是…她…的弟弟,但是他承袭了父亲的伯爵爵位,你这样决绝的否定,将来恐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知道了,皇后娘娘。”即使这件婚事成功了,受伤最大的也是乌力罕,她还这样不遗余力的劝她,她真是一个体贴的人,错过了她,皇上,你真是太不该了。
夜晚,泪水沾湿了整个枕头,少朴,我该怎么办?我宁愿我是一个乞丐,最起码不用嫁给别人,身不由己,你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爱新觉罗新月为和硕安惠公主,赐婚蒙古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之子博尔济吉特鄂缉尔。”圣旨一下,顺治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坤宁宫,狠狠的打了皇后一个响亮的耳光。
乌力罕刚刚为新月开心,她嫁的人是自己哥哥,母亲前两年因为她进宫的事情,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没有熬下去。
废后在前,她这第二任皇后给父母带来的是担心多于荣耀,可是虽然皇帝不喜她,却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打她。
哥哥守孝期满,没想到就被太后下旨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新月结婚。
皇帝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掌掴她,将她的尊严与骄傲彻底踩在了脚底下。
“乌云珠都吐血了,都是因为你这贱.人,跑去皇额娘那里嚼舌根,把新月许配给你哥哥。你怎么处处都要和乌云珠抢,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已经占了她皇后的位置,还不够吗?朕今天要废了你。”
乌云珠,乌云珠,他的心里只有乌云珠…
臣妾没有抢,没有夺,是你顺治皇帝册封臣妾为皇后的,你不能和太后对抗,却拿臣妾做出气筒,凭什么?
废后,不过是第二个姑姑,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吗?我的皇上,你放心,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的。只要博尔济吉特氏还有一个女人,只要皇上你屈从在太后之下,那么就永远逃不脱博尔济吉特氏这个噩梦。
乌云珠,你永远只是副后,副后而已。
顺治离开了,宫女传话说乌云珠又昏过去了。他没有叫乌力罕起来,乌力罕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脸上一贯的平静沉稳被讽刺与不屑所代替。
直到苏拉麻姑前来慰问,扶起了乌力罕,她才踉踉跄跄的起身。
原来顺治又去了慈宁宫,和太后大谈皇后的‘种种恶行’。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闹,会令他的爱妃走上和他父亲爱妃海兰珠一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