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谭昭才抬头观察胡铁花。怎么说呢,从外表看完全?不像楚留香的朋友,他留着豪放不羁的胡子,衣服穿得松松垮垮,腰间?还别着一个酒葫芦,头发也是随意?地扎了一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天边的太阳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与楚留香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奇异的是,两人?却是极好?的朋友,或者?说楚姬胡三人?绝对是过命之交。
“诶,这位小兄弟怎么不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胡铁花已经从厨房搬出了一碟风干的牛肉和几个馒头,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坛老酒,酒不是什么好?酒,汤色略略浑浊,但在这沙漠之中?,能有?酒就不错了,谁还管酒好?不好?喝呢,过瘾就足够了。
他说这话,还给谭昭倒了一杯,显然他对谭昭很感兴趣,因为就他所知,老臭虫但凡带着生人?,就是他惹上麻烦的时候。作为老臭虫的朋友,他总是要关心一二的。
“我?姓左,名红聿,久闻胡大哥大名。”
胡铁花一听对方认得他,脸上立刻更?加欣喜:“小兄弟好?眼光,来来来喝酒喝酒!”
看到老友又在劝酒,楚留香终于看不下去了:“小胡你?也悠着点,红聿伤刚好?,他不宜饮酒,给他倒碗茶吧。”
胡铁花却偏爱跟他对着干:“你?大沙漠的,茶叶可是金贵东西,银子呢?”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容易……
正是此时,厨房里走出来一个身?材干瘦的女子,她看着三十几岁的模样,大抵是风沙的摧残使得她的皮肤变得十分粗糙,一看就是靠真本事开客栈的女人?。
系统:……宿主,你?这话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
她走了出来,眼睛轻轻瞥了一眼,客栈里就他们一桌客人?,可她却没有?半分热情好?客的模样,看了一眼就拐进了旁边的小房间?,活像是没看到人?一般。
楚留香心想着沙漠里的老板娘就是底气足,转头就发现老友竟是用着痴迷的目光看着老板娘,这目光有?些熟悉,他稍稍回想了一下就想起一月前?他曾在慕容海身?上看到过。
“喂——小胡,难道你?也是中?了毒?”他担心地开口。
直到人?消失在拐角,胡铁花才回头神来,声音依然轻柔:“对呀,我?中?了她的毒,无药可解。”
……谭昭忍不住戳了戳楚留香:“你?朋友,果然是个看重内在的实?在人?。”
“噗嗤——”楚留香一碗酒就直接喷了出来,姬冰雁却比他更?为直接,他随身?带着宝剑,此刻宝剑已然出窍横在了胡铁花的脑袋上,胡铁花也是丝毫未动,显然是笃定了姬冰雁不会动手砍了他的脑袋。
“老姬,别这样!”
姬冰雁却充耳不闻,直视着胡铁花,开口:“胡铁花,你?把亚男放在哪里?”
声音很轻,不露半点心绪,但谭昭就是听出了一股愤慨的味道。姬冰雁是个人?如其名的人?,他用剑,剑也很冷,但他却是个商人?,一个吝啬的商人?。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当背景板,少有?时刻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我?……”
这样的底气不足,显然是心有?愧疚。
楚留香还欲再劝,姬冰雁却收了剑,径直走向了客栈外面,似是无声的控诉一般。
唔,这位“亚男”应该是位奇女子了。
系统:你?怎么知道是女的呢?万一是男的呢?
[……你?闭嘴!]
当然这是别人?的感□□,谭昭无意?知晓,他刚一抬头,却发现楚留香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看客栈外面的黄沙。
黄沙怎么了?
谭昭细细看去,看到了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他疑惑地转头,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有?些歉疚地开口:“对不起,我?忘记红聿你?……”
打你?哟!
谭昭刚要翻脸试试,平静的黄沙底下突然崛起了一座沙漠孤舟,整片黄沙地就像是沙海一般,即便是在现代,谭昭也从未见过这样骚操作。
古代人?民的脑洞和创造力,他是不得不佩服的。
沙舟出现得很突兀,等它驶近才发现它竟然比这座客栈还要大,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扰的,竟是能够在沙子底下自由穿梭。
这样的交通工具闻所未闻,但谭昭可以?肯定的是——能在沙漠里造出这么大个东西,绝对是石观音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