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爷当场就气煞了,只他越生气时反而?越冷静,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沉浸了下?来:“走?!我们去厨房会会这位凶手!”
谭昭自然点头。
两人开门出去,方走?到二楼,就看?到大门口一?红色身影带着一?列官差前来,白玉堂眼神一?眯,立刻道:“展御猫,你们怎么……”
“不好!白兄快走?!”
谭昭话音刚落,便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惊鸿游龙般飘过?,不过?转眼就消失在了大堂,后面的官差显然训练有素,立刻训练有素地守住各个入口。
“小二!”
小二正忙着温酒呢,回头一?看?是位年?轻公子在唤他,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公子的,和白五爷一?块儿来的,眼睛上还带着块纱布,显然是双眼有疾,他一?见立刻跑过?来扶人:“哎哟这位大爷,当心点!”
“……多谢。”
小二最喜欢有礼貌的大爷了,虽然他干着跑堂,但也绝不是轻贱人啊,谁不喜欢被平等对待,闻言脸上愈多了几分真诚:“大爷您这是要去茅房?”也怪可惜的,这般的人瞎了眼,老天爷果然不公平。
谭昭被噎了一?下?,这才摇头:“不是,想问?你件事。”
小二心里狐疑,面上却点头应下?:“大爷你尽管问?,小的若知道绝对知无?不言。”
“刚才你说做鲈鱼脍的厨子回乡了?”
“是啊,他以前从不请假的,据说是老娘病死了,也是怪可怜的,四十多了还没娶亲,也不知道他每天拼命存钱是为什么。”小二自觉说得有点多,便截住了话头:“但薛大厨的刀工是真好,这满京城他称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的,平时王公贵族要宴请宾客吃鱼脍,都是来我们玉小松请薛大厨去做的。”
谭昭眼睛微微一?闪,只是被素纱当着无?人看?到:“那他会做肺鱼吗?”肺鱼,也就是常说的河豚。
原来是打?听这个啊,小二立刻点头:“那自然是会的,客人您是外地来的吧,倘若能等上两日?,薛大厨也该回来了。”
谭昭自作出食客模样:“这般快?他是什么时候请假的?”
小二托着腮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有小六日?了吧,头七一?过?就该回来了。大爷您要等吗?若是等,小的替您拿号排时间?。”
谭昭耳朵微微一?动,唇边露出好看?的笑容:“怕是不用等了。”
小二不懂,下?一?刻他就身子一?轻被人卷到半空中,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位瞎眼的大爷带着飞了起来,而?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一?柄钢刀直穿而?过?,阴冷的刀光像是索命的无?常一?般望着他,小二……吓得腿都软了。
“啊——”打?斗声由远及近,厅堂里的食客立刻惊恐地往外涌,还有些女客,尖叫的声音几乎要把顶掀起来。
“小二,你先出去。”
小二现在看?瞎眼大爷就跟看?菩萨似的,闻言立刻拜了拜,忙刺溜一?声不见了。
“……”什么鬼。
玉小松并不算开封最好的酒楼,但绝对是文人墨客最喜欢来的酒楼,这一?慌乱简直比闹事还拥挤,谭昭刚落地的地方是小角落里,根本就出不去。
索性?,他也不怕什么大刀大剑什么的,直接就站在原地没动。
可谁知道啊,他没动,刀剑却要往他身上跑。
“不许动!否则杀了你!”
谭昭低头一?瞧,一?柄熟悉的鱼刀横在他的颈部,那上面犹带着鲈鱼的腥味,谭昭忍不住偏了偏头,耳边的声音又是狠厉了三分:“不许动,听到没有!”
“这位兄台,火气这么大,多吃点苦瓜,败火。”
白玉堂和展昭从人群中杀出来,就听到周勤语重心长地开口。
“……”周兄,你清醒一?点!你现在是人质啊!
“不好,那柄刀是——”
“没错!只要我这手轻轻一?动,擦破点皮,这人可就没救了。”挟持他的人显然没他高,谭昭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部,真的很痒啊,他忍不住想动,又听到这样的话:“怎么样?展护卫和白大侠,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他!”
“这不好吧?”
展昭的脸色有些难看?,白玉堂却忍不住了:“周兄你闭嘴成吗!”从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质,难怪被那周瘪三害得这么惨!记吃不记打?啊!
“哦,不能。”谭昭心念一?动,嘴边展开一?个矜持的笑容:“还有兄台,你能别吐气了吗!”
“你找死!”
白玉堂和展昭的心都要跳起来了,却见那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忽得猛用力,那鱼刀眼看?着就要划向修长的颈部,却无?端停在了距离颈部三寸之地,无?论后方之人怎么用力,竟是分毫未动。
……就像是半空中有阻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