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我?两次,我?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桃花岛了。”
刘基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可新君多疑,已经有小人?不断在新君面前进言,称他的武穆遗书来路不正,并不出自桃花岛,或与前朝余孽有关。
大?多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真不真其实无甚关系,新君信了,便?是真的。他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新君已容不下他了。
当初他曾发誓,便?是新君登基后容不下他,他也甘愿如此,可如今灾祸临头,却仍旧心酸苦楚,或许方到此时,他才明?白莫声谷看着他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
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或许从?一开始,便?没有入对方的眼,否则以对方的能耐,又哪里需要他的辅佐。
刘基的语气太淡了,李长?空已听了出来:“你来托孤?以先生的聪慧,如今远还没走到这一步吧。”
“不,我?是来送回这个的。”
刘基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无名字碑前,这里是殷离和李长?空特意为谭昭设的衣冠冢。海风一吹,将上?头包着的布吹开,只?露出“武穆遗书”四个大?字。
海风猎猎,将刘基的衣角吹得飞扬起来,不久就消失在了渡口。
李长?空就直接盘腿坐在坟前,也不说?话,兀自掏出一盅小酒喝了起来,他的酒量并不好,喝上?三盏就有些晕晕乎乎,故而殷离才说?冷泉下头的酒够他喝上?八辈子了。
今日他酒量更?差,喝了一盏,就有些上?头。
“别人?的酒量,都是越喝越好,怎的你越喝越差。他走了?”
“嗯。”李长?空低低应了一声。
“我?其实刚才都听到了。”
“我?知道。”李长?空又应了一声。
殷离就有些恼了:“我?说?你这个人?,木鱼脑袋吗,我?真想撬开里头看一下!武功高了不起啊,老娘照样……”
“阿离,我?有些难过?。”
殷离一顿,本就不盛的火气瞬间?就泄了:“他并不希望你难过?。”
不是这样的,李长?空心里否定道,他其实早在离开武当的时候,就知道七师叔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当初张真人?都与他说?了,他也应了,七师叔也从?未隐瞒他。
“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愿意拿出来同人?说?一下,憋着难道就不累得慌吗!”殷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难过?也好,内疚也罢,就不能说?出来吗?”
“当初,七师叔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我?当时心里害怕,害怕七师叔伤重不想活了,便?假装云淡风轻地跟他胡乱说?了一些大?道理……”
殷离忽然也有些难过?了。
“你说?他这么好,为什么老天爷不能让他活着!外头那么些人?,杀人?纵火五毒俱全,凭什么仍然逍遥法外!这不公平!”
李长?空难得激愤,抑或是这样的话藏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七师叔死前曾说?他并没有死去,只?是不能再陪他酿酒玩了,他信,可他还是有些难过?。
“长?空,哭吧,哭出来能好受一些。”
江湖上?锋芒毕露的长?空剑客,此时哭得却像个孩子一样。夜里,李长?空难得睡得很沉,甚至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七师叔果然又活了过?来,继续在江湖上?悠闲度日。
他拿着长?剑,在一个悠闲的夏日,同七师叔坐在一张茶桌上?。
他听到自己?开口:“兄台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七师叔果然答不上?来,讨好般地给他斟了一杯茶,茶色清浅,像是冷泉下头埋着的月光酿一般,他接过?一口饮下,这才开口:“是为了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风景,七师叔,只?要心怀希望,活着便?是希望,无需有任何负累的。”
“七师叔,长?空有些想你了。”
之后,一夜无梦,李长?空扶着脑袋醒来,睁开眼,看到枕边竟然有一个茶碗,茶碗跟梦里的茶碗一模一样,可里头盛的却不是路边的清茶,而是清冽的月光酿。
“七师叔!”
李长?空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就像心里守候的花朵忽然开放了一样,他拿起枕边的茶碗一饮而尽,脸上?哪有半分醉意。
哎,七师叔也真是,放在枕边,万一他起猛了,打翻了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_→宿主,你看看到最后,还不是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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