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得知是个小姑娘,心里化了化,她闭上眼睛,有些许不忍,她久久没有说话。
赵识以为她是累了,也没打扰她。
丫鬟将厨房做好的菜送了过来,明珠闻着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她不再去想孩子的事情,从他怀中挣开,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却没什么?胃口。
赵识让她多吃点,免得半夜又被饿醒。
明珠压下心头沉甸甸的石头,狠了狠心,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
她埋头吃饭,实在吃不下去才停了筷子。
晚些时辰,赵识将灯罩盖在烛台上,屋子里的蜡烛挨个熄灭,只剩床头两盏昏暗的矮烛。
明珠踮着脚,用剪子剪了灯芯,烛火勉强亮堂了些。
她靠着枕头看了会儿书,蜡烛烧的差不多了,才觉得疲倦。明珠揉了揉眼周,吹灭了烛火,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晌午,明珠先是支开了碧莹,随后胆大包天直接让丫鬟把她昨天得来的落胎药拿到厨房里煮了。
“是大夫开的补药,煮好了就送过来。”
小丫头是新来的,总共也没跟明珠说过几句话,只知道明珠姑娘胆子好像挺小的,心里也就没多想。傻乎乎拿着药到了厨房。
小丫头盯着厨房的人把药煮好,随后就端着漆黑的汤汁送到了明珠跟前。
碗里黑乎乎的药汁还冒着热气,明珠低头看了良久,手指忍不住用力攥紧了衣裙,她说:“你先出去吧。”
“是。”小丫头觉得明珠姑娘脸色看着不大好,人也有些奇怪,魂不守舍。
明珠盯着药碗,手在发抖,这会儿她竟然有点下不了决心。
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忽然踢了踢她,她眼睛红了一圈,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
小丫头们在院子外等着主子的使唤,日子清闲,她们就坐在走廊下一起绣起了荷包。
十来岁的小姑娘们聚在一块,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还是吵吵闹闹的。
太子殿下骑马从宫里赶回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几个小丫头被吓得不轻,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低着头行礼。
赵识连看都没看她们,踢开院门,边走边冷声发问:“你们姑娘呢?”
“在屋里喝药。”
赵识脸都白了,神色紧绷,眼神亦是冰冷,他哑着声问:“什么?药?”
小丫头如实道:“是大夫开的补药。”
赵识一颗心尚且悬在半空,今早出了宫,他在宫门口就被明三爷拦了下来。
赵识本不愿搭理他。
奈何明三爷死缠烂打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赵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只听明三爷神神秘秘的告诉她:“明珠有身孕了!”
赵识挑了挑眉,冷声吐字,“所?以呢?”
明三爷压根就想歪了,阿柔那个死丫头嘴巴特别紧,昨天晚上他愣是没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再精明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稍微查了查,就知道她让守门的小厮帮她去买了份落胎药。
这个药他们没搜出来,肯定也不是她自己吃,那就是明珠吃。
太子殿下是绝不可能让一个妾先生下头胎,早先就听闻明珠日日都要喝凉药避孕,所?以这个孩子肯定就是个不知名的孽种,她才要急匆匆的除掉。
她弄死一个孽种不要紧,事后若让太子殿下查出来,保不准要牵连明家。
明三爷又对这个吃里扒外的侄女很不顺眼,逮着机会可不得除掉她了吗?也好给正儿八经嫡女出身的明茹先除了个障碍。
谁知道太子殿下听见明珠有了身孕的消息,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明三爷很是郁闷,他说:“明珠这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她为了隐瞒自己的丑事竟还要除掉自己的孩子,其心可诛啊。”
赵识停下脚步,眼神锋利盯着他,“你说什么??”
明三爷被这双眼看的头皮发麻,“臣实话跟您说了吧,明珠昨儿回来就问人讨了落胎的药,真真儿是作孽。”
他道貌岸然地说:“再怎么样也是她的骨肉啊。”
赵识的脸色勃然大变,迈开大步朝前走。
明三爷心中狂喜,还要追上去继续煽风点火。
赵识将碍事他一把推开,暴怒道:“滚!”
明三爷差点摔了个跟头,被吓了一大跳,看来他的侄女算是把自己给作死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头顶戴着绿帽子?此等狂风暴雨,怕是要用命来抵。
天色渐暗,碗里的汤药已经凉了。
明珠抖着手端起药碗,咽了咽喉咙,正要闭着眼睛一口灌下,屋外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道极大,门栓直接飞成两半,刺拉拉的木板四分?五裂。
明珠心尖一抖,下意识往那边看了过去。
男人面色阴沉站在门边,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用力掐着她的手腕,眼睛里布满鲜明的血线,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活剥生吞。
赵识恨的咬牙切齿,“珠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珠珠:再说一遍,孩子不是你的。
赵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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