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折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接下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
他没听错吧?
他的脑子里静寂一?片,嘴巴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整个人白成了一?片纸,随时可以死过去的模样。
折檀耳朵里于是就先嗡嗡嗡一片,然后就是嗷嗷嗷一阵,再就是无声无息的,带着一?种乌云密布的雨声。
她就连心?里那点害怕也?没了,她很坚定?的再次道:“长兄,我爱慕于你。”
折滦:“……!!!”
天爷!夭寿哦!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都顾不上平日里的装模作样了,他白着唇,抖着手,好像一个即将就要慷慨赴死的老头,脸耷拉成一?片,“你,你再说一遍?”
折檀就顿了顿,有些无师自通的走上前去,握住了折滦的手,她道:“长兄,天涯海角,我愿意随你而去。”
这话的重量就太重了,折滦的第一感觉,就是一座山,压在他的肩头,压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喘不出气。
再然后,一?股溪流从心田涌出来,顺着血液往上,哗啦啦的,总算将脑子也?给洗了洗,洗的灵活清明了,折滦深吸一口气,“阿檀!!!”
他几乎是,嘶哑着,压着嗓子,颤抖着道:“阿檀,你可知道,我是你大哥!”
折檀一?点儿也不怕了,她甚至有些啼笑皆非,“然后呢?”
折滦:“这不合适!这,这不好。”
折檀就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看看他这双,已经反客为主,死死握住他的手。
折滦立马就惊恐的将手放开了!
——我怎么这么禽畜!
——我怎么能做出这般的事情!
——阿檀走了歧途,我该去告诉她这是错的!而不是在这边握她的手。
折滦的心?啊,第一时间就发痛了,他甚至没来得及甜蜜,他死死的忍住,甚至诚惶诚恐的劝解,“阿檀,你还小——你不懂,你不懂什么是爱慕。”
折檀便继续前进一?步,“我懂的,我看不见你,我心?里就想,日也想,夜也?想,我想着,这定?然就是思念的滋味了。”
折滦咬紧牙关,“不,这只是对兄长的仰慕之情。”
他说完,见阿檀歪着头,看看他,眼睛圆溜溜的转起来,好似真?的在思考“对兄长仰慕”之情和“爱慕之情”的区别。
折滦便又害怕的,不争气的胡思乱想起来。
——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