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然渊博,当下就告诉他二十年前曾有东瀛的伊贺忍者渡海而来,在闽南居住了三年,如果中土有人学了忍术,必定是那三年中在他那里学会的。
只不过这和尚最后却皱眉:“为什么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谈这些俗事?平白辜负清风明月。”
“因为我刚才就是追着一个会忍术的人来到湖边的,可他却消失不见了,”楚留香问他,“你在这里弹琴,有没有见过?”
“那等俗人我怎么会去注意?”无花淡淡道。
与是楚留香只好和他告别,黎家阿哥也站起身,对他摆了摆手,“大师再见,下次要继续让楚留香吃瘪啊。”
楚留香无奈地摇头,又跳进水里向岸边游去。
可以踩着水面跑的黎家阿哥顿时觉得自己牛逼极了,楚留香再厉害,还不是得游回去?
他回到岸边,就看见中原一点红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岸上不省人事,又过了一会儿,楚留香才游了过来。
黎含玉对他招了招手,“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楚留香怕他又说出什么自己跟中原一点红相爱相杀的鬼话来,连忙扛起一点红跳到了树上,把他架在了树杈间。
黎家阿哥看完,摸着下巴很同情地说:“你这样不温柔,估计是追不到人的啊。”其实他也明白楚留香并不是真的跟中原一点红有什么,但是鉴于楚留香这货在海上的时候总是跟他抢三个阿妹的注意力,这回更是抢先享受了原本该属于他的艳福,黎家阿哥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膈应一下他的。
楚留香大概也明白他的心思,只好皱着一张脸随便他说。
“啊,你的易容出问题了!”黎含玉突然发现经过刚才的那两次潜水,楚留香脸上本来戴着的□□被泡皱了,现在正要掉不掉地粘在他脸上。
他伸过手去,捏住那张面具的边缘就揭了下来。
楚留香被他冷不丁地朝着脸伸手的动作吓了一跳,竟没反应过,直到看到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东西才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谁叫你刚才游水了?”黎家阿哥幸灾乐祸地说,“这下面具不能用了,你怎么去跟冷秋魂见面?”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哥俩好地搂住他肩膀说道:“没关系,有你在旁边作证呢,你只要说我就是那个大豪客张啸林,现在这样只是易了容就可以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快意堂,却得知冷秋魂已经把三姑娘放走了。
“左又铮失踪了,宋刚又死了,她一个女人,想必也撑不起天星帮偌大的家业,天星帮这次是再没实力跟我们抗衡了,放了就放了吧,”冷秋魂道,“毕竟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帮派,跟他们积怨太深对名声也不好。”
天星帮在三姑娘的带领下退出了济南城,可是济南城却又来了一个高手,便是海南剑派的天鹰子,而楚留香在海上捞到的第三具浮尸,就是天鹰子的师兄灵鹫子。
“他会不会也有那封信?”楚留香和黎含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外跑,去冷秋魂说过的天鹰子下榻之地找他,却只找到了一封女人写的信。
粉色的信笺上写着一首诗:还君之明珠,谢君之尺素。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
黎家阿哥啧啧感叹,“这个女人也太狠了,说得这么直白,就差用大白话说我不喜欢你,你快去死了。”
他们没有找到天鹰子,也没找到第二封信——想来应该是天鹰子贴身带着,只好返回快意堂,却惊悉这个天鹰子居然也是来找冷秋魂的,因为海南剑派的灵鹫子也失踪了,冷秋魂还觉得奇怪,朱砂门有人失踪,三姑娘等人来找他还说得过去,毕竟距离不远,而且两帮之间有积怨,但是海南剑派和济南相隔千里,彼此之间更是从没来往,为什么海南剑派有人失踪了,也有人来找他?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为天鹰子也死了,死于穴道被点之后被人一剑穿胸。
楚留香对这他的遗体说过抱歉之后,搜索了一下他身上,可还是没找到那封可疑的信。
黎含玉蹲在旁边想了一会儿,说:“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封女人写的信?”
“有谁会为了一封女人写的绝情信杀了这么多人?”楚留香白了他一眼,“而且死的前四个人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有什么女人能让他们同时爱上自己,而自己还看不上他们,一人写了一封绝情信?”
黎家阿哥哼,“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觉得那封信有古怪,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楚留香无奈地揉揉额角,“你在中原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查?”
黎家阿哥得瑟,“就凭我这张脸,就算人生地不熟也会很吃得开的,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