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字字戳心,有一群人,在看不?到的虚拟世界里肆无忌惮地用语言攻击别人。
程隐气得手发抖。
他们觉得只不过是云淡风轻一句话,对别人来说,却是难以言喻的伤害。
她甚至想把手机捏碎,更想把屏幕里一个个站在制高点若无其事施加二重伤害的人捏碎。没有把内容给秦皎看,只暗暗希望秦皎不要关注也不?要在意网络上的动向。
段则轩打来电话,他和沈晏清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了。
程隐和秦皎驱车过去,秦皎开的车,面色和平时一样镇定自若,只是周身气压稍稍有些低。
到那一看?,门口守着些人,房间里除了沈晏清和段则轩没有旁人,张予绢坐在地上,脸上略白,看?着稍显颓然。她见程隐和秦皎进来,眼里闪了一瞬,别开头去。
“人在这。”段则轩站起身迎向她们,扫了眼地上坐的人,眉头拧了拧。
张予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怒道:“段则轩!你为了她……”
“你闭嘴。”段则轩淡声冷斥,沉沉瞥了她一眼。如?果说之前是真的对她有过好感,那么现在同样是真的感到恶心。
秦皎反应很平静,从进门到站在张予绢旁边打量她,像条无波无澜的小溪。
张予绢不知是被段则轩的话气到,还是被秦皎居高?临下的视线惹怒,撑着地就要起身。段则轩没给她碰秦皎的机会,抬手挡开,她一下又?跌坐回地上。
段则轩蹲下身,直视她的双眼,表情阴沉骇人。
“跟你分手是我的事,你有气为什么不?来找我撒?”
“你……”张予绢被他的眼神吓到,视线飘忽,仍强撑着嘴硬,“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变心?她不要脸,我当然不会放过她!”
段则轩气笑了,“我变心那是因为我善变,我喜新厌旧,可以不??”短暂笑意很快敛回,他拍了拍张予绢的脸颊,说,“不?是走在一起就一定有亲密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和她有什么,那也是我的事。”
自进门起没什么反应的秦皎几不?可察皱了皱眉。
段则轩没再废话,站起来问秦皎:“秦小姐想怎么处理。”
“我想怎么处理都行?”秦皎挑眉。
段则轩说是。
张予绢脸色一变,随手抓过旁边玻璃茶几上的杯子就往秦皎的方向砸。段则轩眼疾手快拉了秦皎一把,秦皎撞进他怀里,两人视线一对,段则轩触电般松了手。
程隐在秦皎旁边,错眼见秦皎被拉开,便自己往边上挪了一步,前后脚不?经意稍有磕绊,沈晏清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在她身后稳稳扶住她。
肩撞上他的胸膛,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托,低声说:“小心。”
程隐抿了抿唇,从他掌心抽出手。
段则轩彻底被张予绢惹毛,把门外的人叫进来,捉着她两只手,限制住她,绝了她再作乱的可能。
随着秦皎一步步靠近,张予绢脸上的慌乱再也遮掩不?住,求救的目光投向段则轩,然而后者被她又?是邮件又?是死不?悔改一连串行为折腾下来,早就没了耐心。
秦皎站在她面前,定定看?了十几秒,对旁边的保镖道:“给我倒一杯饮料。”
黑衣大汉依言去了,不?多时,端了满满一杯果汁过来,分量扎实。
在张予绢最后不死心的唾骂中,秦皎抬手,从她头顶将果汁一点一点倒下,浇了她半身。
把空杯放到茶几上,秦皎颤了颤睫毛,“你那天泼我的饮料,现在还给你。”而后看向程隐,撇了撇头,“走吧。”
段则轩一顿,“就这样?”
“就这样。”秦皎说,“我没有什么糟践人的恶趣味。不?过网上的那些东西,还需要段先生费心一下。”
冲段则轩颔了颔首,她不再多说,和伸来手的程隐十指相握,出了房间。
到会所大门口,程隐问:“不?生气?”
“气,当然气。可是气她有什么用?”秦皎扯了下嘴角,“参天大树不?倒,斩尽再多旁枝也只是徒劳。”
程隐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会所房间里,保镖松开张予绢,她顶着满头湿漉漉的饮料滑坐在地。
沈晏清靠在一旁,盯着程隐两人离去的门,默默抽烟。
段则轩再次在张予绢面前蹲下,她眸光盈盈,可怜兮兮地看他:“则轩……”
轻笑一声,段则轩摇了摇头,眼中浮上同?情:“还不?觉得自己丑?”
空有皮相,其心肮脏,可悲。
冷冷收了目光,不?再理会她,段则轩接过保镖递来的白巾擦了擦手,“送她回去。”
张予绢微微愕了愕,段则轩站着垂眸侧扫她一眼,“既然你发别人的邮件这?么不?以为然,想必应该不觉得有什么?”
一听,她脸色猛地变了。段则轩懒得理她,和沈晏清一起出去。
张予绢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要扒起来,她的私生活大有能做文章的余地。秦皎宽厚放她一马,到他这?可没那么便宜。她不是挖秦皎的伤疤大肆宣扬么?那就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感受一下伤口被公示于众的感觉——能不能算伤口还两说,毕竟她不自爱干的事儿,都是自己自主为之的。
段则轩一边想着,一边惊觉——
日,他之前竟然看上了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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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有关秦皎的事,声浪在慢慢减小。段则轩和沈晏清派人公关,尽可能将事情压了下来。
沈晏清打来电话,和程隐说:“先把焦点转移,后续会做一些处理。”
程隐答:“知道了。”
他又?问:“你们在公司?”
程隐说是,她陪秦皎来递交辞职信,顺便也辞了个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