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心力交瘁。
谢之权本来就是一个又懒又怕麻烦的人,养一个谢知言她已经献出足够多的耐心了,没想到现在又蹦出个爱哭鬼,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嘤...你为什么,老是凶我....”
“还每次都...都只凶我一个人...”
韩闻蹲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带着哭腔抽抽搭搭地质问。
他耷拉着脑袋快难过死了。
谢之权揉了揉眉心,很想说还不是你个幼稚鬼作的,但若真这样说了,韩闻怕不是得泪淹全城。
她只能放轻语气,难得温柔道:
“听话,过来吃饭。”
“你听话些,我就不凶你了。”
韩闻有被哄到一些,他渐渐停了掉个不停的眼泪,小声问道:
“真的吗?”
“真的。”
“不再凶我了?”
“嗯。”
韩闻急转直下的心情忽然就跟过山车一样又冲上了天。
他抹掉眼泪想笑,又怕被人看到一样只敢偷偷地勾起一点儿唇角。
然而这好家伙就属于那种顺着杆子?往上爬,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作精。
“那那,谢知言有的那个熊,我也?要!”
“噢哟,上菜了,我挂了。”
“......”
只见谢之权面无表情地扯了个谎,谢知言默默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
他余光瞥着谢之权身旁尚空着的座位,无意识抓紧了毛绒熊的手。
“姐姐,韩闻是要过来吗?”
谢之权点了点头。
谢知言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被擦拭得不染一尘的玻璃桌面上,忽然起身。
“姐姐,我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吗?”
“我不想一个人自己坐在一边。”
他松开心爱玩偶的手,等待着对面那个特殊的人给予他再多一点放纵。
他更想牵的,一直都是有温度的手。
谢之权拍了拍座椅,用动作应允谢知言的请求。
只见他眼睛一亮,利落绕过餐桌坐到谢之权的旁边,手攥成小拳头乖乖平放在膝盖上,挺直着腰背望眼欲穿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然而谢知言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实则在开心地冒泡泡。
不过等韩闻匆匆赶来,看到自己只配和一只他永远得不到的毛绒熊坐在一起,便又是一场嘴仗的开始。
闹得鸡飞狗跳的一顿饭终于吃完,身心疲惫的谢之权和谢知言回到谢家。
“姐姐,我先回房间把熊放了。”
吃力地抱着一只巨大无比的熊,谢知言朝懒懒散散往沙发上躺的谢之权告知着去向。
“嗯去吧去吧。”
谢之权瘫着,随意地挥挥手。
谢知言一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屋外忽然传来汽车渐缓速度停靠熄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