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回皇宫,里面的风景可是与先前大有不同。
之前老皇帝喜静,外加经费都拨给了皇家实验室,当时整个皇宫的侍卫仆从加起来不过百人。
现在倒好,光进门的大堂就少说有两三百人,各个仪态端庄,只是人实在有些多,要是再乱点兰斯洛特觉得都能在这开杂技表演了。
兰斯洛特这也算是回自己家,受到的待遇却比宾客更宾客,在自己家一路被人领着走,茶水点心样样招待到位。
尤斯图小声嘀咕:“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到了会客厅尤斯图就被挡在了外面,兰斯洛特独自进去。
伊德里就在房间正中的红漆沙发上坐着,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伊德里脸上的笑容还是和兰斯洛特记忆中一起玩到大的哥哥一样:“兰斯洛特,你终于来了,快坐快坐。”
兰斯洛特也不客气:“哥哥还真是已经把自己当作是这里的主人了。”
伊德里的笑容在脸上僵住片刻:“这话说得哥哥多寒心啊,这不是看你去虫渊军事基地,皇叔也不在了,我就先来帮帮忙。”
兰斯洛特:“哥哥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帮忙’?,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伊德里只留淡淡的笑在嘴边:“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知道我这次叫你来的原因吧。”
兰斯洛特笑道:“哥哥是找我来商讨皇位继承的事宜?还是只是通知我,皇位由你来继承?”
伊德里许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但应对的话也像是早就打好了草稿:“毕竟现在能继承皇位的只有你和我,可你又是Omega,那皇位也不是只能由我来继承?”
兰斯洛特眼神暗了暗:“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进军部。”
伊德里没有察觉他情绪的变动,继续道:“你想向你父皇证明自己无可厚非,可你父皇现在已经死了。”
兰斯洛特将情绪压下去:“你跟我说过Alpha,Beta,Omega都没有区别,还鼓励过我去军部锻炼,证明自己,证明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性别定义。”
伊德里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理解他为什么说这个:“我和你说过这些?”
兰斯洛特嗯了一声,“是在我二十岁生日之后,我决定去军部的时候你跟我说的。”
伊德里努力回忆:“我好想想起来了,抱歉啊当时太忙了,那些话估计是我在哪无意看到的吧......可能是在谁的演讲上?哦对,应该是乌利亚吧,那年不是他刚当上元帅正风光呢,不过他的这些话也太搞笑了,什么人人平等,这怎么可能么,Omega和Alpha怎么能是一样的,真是笑话。”
兰斯洛特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也在听到这些话后破碎了,当时他将哥哥视为至亲之人,这段话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他心里记着。
可如今说这些话的人亲口说这是笑话,否定了他一直奉为圭臬的真理。
兰斯洛特的笑有些寂寥:“是乌利亚说的?”
他这话不是在提问,只是在自我确认。
他不觉得自己所认为的真理是错误的,如果有人否定它,那只可能是否定它的人是错误的。
“皇位我不会让给你的。”兰斯洛特抬头对上伊德里,那张与他有三分相似的面容。
伊德里轻笑道:“那也得看世家贵族们如何选择了。”
兰斯洛特:“哥哥这是很有把握?”他说着,将终端的投影打开,放在桌上。
修长的手指压在终端边缘,又向前推了推。
伊德里在看到投影出的内容后瞬间变了脸色。
那投影中的内容是皇室中各大家族的同意书或是保证书,无一不是支持兰斯洛特继承皇位,最差也是放弃投票权的。
伊德里看到其中几家,那都是和他已经有约定的,如今却是反了水。
兰斯洛特看向他:“哥哥觉得怎么样?现在还有信心吗?或者我再等你会,你再确认确认?”
伊德里看了眼有些得意的兰斯洛特,不知这些同意书会不会是他使得诈,他起身道:“那我先失陪片刻。”
没过多久,伊德里就黑着脸回来了。
兰斯洛特:“怎么样?哥哥确认好了么?”
伊德里:“真不愧是老皇帝的儿子,够有手段的。”
兰斯洛特莞尔:“过奖了。”
伊德里:“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吗?”
兰斯洛特这几天闭门不出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他在这几天通过和文森特里应外合,将这皇室中的几个大家族都搞了个遍。
老皇帝对他们这些产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没有理由,家大业大的背后,那些黑暗的角落总会滋生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伊德里想要许给他们好处用以让他们忠心于自己,各家本以为这是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却没料到兰斯洛特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那些地下城的情报随便一点就能让这些世家大族身败名裂,或是直接断了财路。
兰斯洛特不多作解释:“连‘命’都保不住了,还会在乎这点好处么。”
这些世家大族也不是傻子,答应伊德里只是为了更多的好处,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前提得是这“青山”得在,如果为了些可有可无的利益丢了自己的金饭碗那就得不偿失了。
兰斯洛特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这段时间还多谢你的‘帮忙’了,哥哥记得收拾收拾东西,我过几天就搬回......”
兰斯洛特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到一整眩晕,本以为是有点低血糖,可眼前的场景却越来越黑。
他又跌回了沙发中:“你做了什么......”
模糊的视线中伊德里向他走近:“稍微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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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醒来的时候被人捆在了椅子上,四周空无一物,只有面前有一段通往地上的台阶,空气又冷又湿,像是在地下室中。
等了一段时间,台阶上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靠近,兰斯洛特又看到面带笑容的伊德里。
他看了看时间:“不错啊,这么快就醒了。”
兰斯洛特瞪着他:“你做了什么?”
他自从进入皇宫就没有做过多余的动作,点心或是茶水都没有碰过,但还是中了招。
“很好奇吗?刚刚不还在说什么Alpha和Omega没什么区别,怎么这种药只对Omega起作用却不对我起作用呢?”伊德里说着从前胸口袋中拿出来一瓶装着白色粉末的瓶子。
兰斯洛特低着头:“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Alpha和Omega是一样的?”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