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饭桌上炖的香喷喷的鸡肉两大碗,还有一碗绿油油的青菜上飘着一丝丝油,这是赵国生第一次在青菜里见到油。
等他吃的时候会发现,这所谓的油不过是一点点鸡汤罢了
家里几个孩子暗地里偷偷咽口水,却还是工工整整的坐着,没有谁伸手偷吃。
赵国生笑眯眯的拿了个大碗,在孩子们直勾勾的眼神下夹了一只鸡后腿,一个鸡头,一个鸡屁股,两块鸡胸肉,鸡肝再倒入大半碗鸡汤递给爱国:“跟你奶奶说,这野鸡是你帮忙抓的,就抓了一只”。爱国懵懵懂懂的捧着大碗小心翼翼的。
当地农村习俗,鸡头和鸡屁股,鸡肝是留给老人吃的,很多年前的□□俗,现代农村,有些人鸡屁股鸭屁股什么的都扔了,说有毒什么的,鸡肝也不给老人吃了,说胆固醇过高,鸡头谁爱吃就谁吃。
“就抓了一只?”刘兰秀故意拖长了声音,满含笑意。
‘咳咳’赵国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瞧瞧家里几个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剩下的那只鸡和兔子给自家孩子补”。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偷偷的咧嘴笑。
“爸爸,奶奶给的鲫鱼”果然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老人家就是重男亲女,瞧瞧同样是送东西过去,孙子和孙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你奶奶这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了?还都是三个指头大的鲫鱼,有六七条呢?”刘兰秀嘴上说着稀奇,动作却麻利的把鲫鱼放到木盆里养着。
赵国生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大女儿赵美艳的眼睛,哪怕这所谓的重男轻女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仍是心虚的很,连盼望已久的‘肉’也变得无味。
饭后,泡完脚,在七十年代末的农村,没有什么多余的夜间活动,电视机都是奢饰品,极少数人家有,就算有也不一定舍得耗电,赵国生在床上番来复去睡不着,最终刘秀兰受不了了,非常彪悍的问他是不是想那个了。
什么那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有点懵。刘兰秀狠狠的在他腰上面掐了一把,略带娇羞的小声说:“孩子们还没睡呢”。
赵国生很想说,他压根就没想这个好吗?揉揉无辜遭殃的腰,这是提醒了他尽快起房子吗?
后半夜稀里哗啦,猛一阵的大雨惊醒了他,床沿边还有雨滴,屋外大雨,屋内小雨真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