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夺笋那这是。
不过?依着沈信那桀骜的性子。怕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一手?谋划的吧。这人历来死道友不死贫道,从不在意别人的性命。别人被砍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几个举人,死了一波,还能再来一波。
谁知沈信“哇”地一声,竟直接吐出了口血出来。阴鸷的眼睛狠狠盯着沈明河,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直过了良久,才一字一句道:“是。此番刺杀皆是我自己安排的。和那群人无关,与顾大人也无关。”
迟音:“…………”这兄弟怎么不太行。
“既如此”顾行知了然笑笑,温文尔雅地损人不倦道:“二公子日后还是谨慎些好。刀剑无眼,这派人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戳的爱好,赌的可是运气。这次无碍,下次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
迟音听着沈信那强忍着疼痛吐血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饱含了辛酸与悲痛。
与之相比,被泄愤一般被扒拉扒拉头这样的小事简直不值一提。迟音甚至想要感谢沈明河,感谢他宽宏大量,从不跟自己较真。
“好,很好。”沈信握着拳头,突然仰着脸苍凉大笑着。过?了好久才泛着通红的眼擦了擦嘴角的血,狠厉道:“顾大人,你滥用职权将这群人拘在这里又怎么算?”
“身为大理寺卿,街头险些出现命案,本官率先控制可疑人犯。何?罪之有?”顾行知波澜不惊,朗朗道。
“他们是人犯吗?”沈信扭过头来,呛着血大声吼道。
“他们可疑。”
“单道一句可疑,就能被顾大人关上几天?”沈信突然咧着嘴笑道。那双眼睛目眦尽裂,方才怎么望着沈明河的,现在就怎么望着顾行知。“那我也觉得你可疑。我能不能将顾大人就地斩杀呢?”
“本官有什?么罪能跟可疑挂钩?”顾行知听了沈信的话轻眯着眼,仍旧是四平八稳的。只那光风霁月的脸略有些苍白。眼里一丝复杂飘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望了沈明河一眼。
后者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一动不动坐着,静静看着楼下闹剧。
“你说罪?哈哈”沈信突然大笑起来。微仰着头,想要坐起来。可身上的伤口让他动弹不得。只能鼓着眼睛,梗着脖子?朝着顾行知轻轻道:“莫须有吧。”
莫须有之罪!
这是明摆着只想要顾行知死了,连着面子都不顾了。迟音就知道!招惹了沈信,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哪怕能从案子?里脱身又如?何??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势必已经被沈信盯上了。沈信不可怕,可怕的是惹上这条疯狗所带来的铺天盖地的麻烦。想到这里,迟音叹了口气,抠了抠沈明河衣服上的缂丝暗纹,心里纠结又怅惘。沈信这么横,还不是因为他背后的沈家?
哪怕沈信用“莫须有之罪”,这么个荒唐又好笑的理由。
“莫须有之罪?你凭什么?”顾行知被气笑了。他想过沈信嚣张跋扈,却没想过他这边有恃无恐。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说出这般混账话。
“凭什么?凭我姓沈!”沈信灼灼道,仿佛椎心泣血般。歪着头朝沈明河道:“不是吗?摄、政、王。”
疯了疯了,沈信疯了。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问沈明河。
沈信这是在向沈明河要一个态度。若是答应沈信,便默认了这个“莫须有”的罪。他便只能处置顾行知。若是不答应沈信,那便是公然打沈家的脸。
打脸是小,让沈家知道沈明河这般“吃里扒外”,沈明河势必吃不了兜着走。
迟音心里懊恼极了,沈明河到底还是沈家人。
迟音捏着沈明河的衣服张口结舌。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断摇着他的大腿,惶恐又不安地望向沈明河。
他不知道沈明河该怎么选。不管怎么选,都不是迟音想要的结果。他怕沈明河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和沈家撕破脸皮,若是这样,沈家势必会找他麻烦。可若是现在依了沈信,那顾行知便注定折戟于此。沈明河筹谋这么久,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这么说,倒也没错。”沈明河没有看迟音,只仍然握住他的手?,面上不动,淡淡道。
迟音察觉到沈明河在自己手?心上捏了捏。比迟音稍大的手?掌拢着他的,将自己的手?在手指间细细摩挲,甚至还有心情时不时挠挠他手?心。
迟音哽了哽,哪怕心里焦急,可莫名地因为沈明河的动作沉静了下来。
沈明河一个胳膊还放在栏杆上,手?撑着下巴边摩挲着。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看着漫不经心极了。“莫须有的罪也是罪。你是沈家人,你说他有罪,他就有罪。”
“是吧。”沈信笑着,眼里迸射出疯狂,朝着顾行知尖利叫道:“你去死吧,顾行知。”
“不过?。”沈明河沉吟着,突然绽出一抹讽刺的笑来。“我记得当初有人跟本王说过。咱们站的地方是京城,这君君臣臣,为臣者,总要给为君者一个面子。”
“把三品大员按照莫须有罪名处置的时候。是否要过?问过问咱们的皇上呢?”沈明河垂下头,轻拍了拍迟音一下,幽幽道:“你说,对吗?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小可爱可以回去看眼第十一章。
沈信: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