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乔文杰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从乔家带来的。
但是在上次宴会之时,也曾见过许家的几位公子小姐,多少也有些印象。
那群人中有个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正是许家那位备受宠爱的五公子。
侍卫颤颤巍巍地后退了两步,随后跪在了地上:“小的们有眼无珠,一时间冲撞了贵人,还请五公子恕罪。”
剩下那些个头昏脑热,正想冲上去大干一场的人听了这话,瞬间冷静下来。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起。
他们虽常年跟在乔文杰身边,见不得什么大世面,但也经常听闻许家这位公子的名号。
毕竟是整日惹祸,许家却一直跟在身后擦屁股的主儿。
就算是这位爷心里一个不痛快,直接将他们这群人宰了,许家恐怕也不会多说什么。
再瞧许东延现如今的脸色,那简直是坏到不能再坏。
他如今紧皱眉头,双唇紧闭,瞧着齐刷刷跪到地上的那群侍卫,似乎觉得有些碍眼。
许东延只瞟了他们那群人一眼,然后就回过头,冲着江穗问道:
“便是这群人欺负你?”
江穗差点就要点头,还好控制住了,连忙冲人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并未对奴婢怎样。”
“公子也瞧见了,奴婢一直躲在那屋子里,后来从窗子跳出来,他们一直未曾追上。”
都是奉主子命令行事的人,更何况他们的确连江穗的衣角都没碰到。
江穗心软,不想牵扯到这些无辜之人。
然而许东延点了点头,却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那便是另有其人。”
“乔文杰那小子让你干嘛了?”许东延扭过头,冲着江穗问道。
江穗慌忙摇头,不肯说出真相,只道:“乔公子并未让奴婢做些什么。”
许东延深吸了一口气:“那东西也配让人称一句乔公子?”
“既然你不说,那我便问问他养的这群好狗。”
“乔文杰让你们抓她做什么?”许东延走到其中一个侍卫跟前,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侍卫恰巧就是刚刚最先冲在前头那个,后来被许东延丢回去的。
现如今得知了面前之人的身份,早已大汗淋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战战兢兢地说道:
“与公子无关,小的们不过是瞧见了个生面孔,以为是什么偷东西的小贼跑到了府中,这才穷追不舍。”
“原来如此。”许东延煞有其是地点点头。
那侍卫自以为逃过一劫,又觉得自己没有牵扯都自家主子,乃是大功一件。
正当那人沾沾自喜之时,许东延忽然抬起脚来,朝着那人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踹完之后,许东延低头看了看自己靴面上蹭上的灰尘,眼神中透露着嫌弃。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许东延目光放到最先跪下的那个侍卫身上,伸手指了指那人,说道:“看来是你家主子没有教好你,你,将这人带下去吧。”
被指到的侍卫瞬间整个人都趴到了地面上:“不知公子要小的做些什么。”
许东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不懂规矩,你应该还是懂些的吧。”
那个侍卫慌张答道:“小的明白,小的早已将所有规矩都背得烂熟于心。”
仿佛生怕会和那人落得一样的下场。
许东延挥了挥手,故意问道:“那便按照规矩,他冲撞了本少爷,还惊扰了我许家的人,你说说,应该如何?”
“既是如此,那便是至少五十大板。”
许东延点点头,仍不满意,继续说道:“那他故意欺瞒,知而不报,又当如何?”
侍卫这回说不出话来了,只支支吾吾地说着:“这...这....”
江穗在一旁瞧着,却是从未见过这架势的许东延。
与平日里众人口中那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只一心玩乐的纨绔少爷无一点相似之处。
这事若是按照许府的规矩来,那这侍卫便只能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恐怕还要饱受折磨。
在场的众人皆是知晓若是按照规矩,那人的下场如何。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许东延也懒得和人周旋,随意挥了挥手,让那个侍卫将人带了下去,随后便将视线放到了剩余的那些人身上。
他再次开口:“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等到你们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再走,不然,就在这儿跪着吧。”
许东延他们是怕的,但是他们这群人也是怕极了自家主子。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们还不如选个体面些的死法。
乔文杰可是出了名的暴戾,脑子里的花样也多。
许东延见没人应答,也没了耐性,转头冲着江穗说道:
“你刚刚在哪儿遇见的乔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