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
瘦削的脸上略显病态,双眸深凹,散发出幽幽的光,几乎能融进窗外?黯淡的夜色中?。
对于她的问话?,他应得温和?,却没有半点意识到错误:“嗯,知道。”
祝兴妍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到:“那你现在是不打算好了么?”
“我不好,不是砸了你招牌?”叶润绩借着余光,扫了眼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祝兴妍走得离他更近些,俯身下?去凑到他面前:“可你现在这就是在砸我招牌,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今晚就通宵了?”
望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叶润绩不知怎的,徒生出一种莫名神奇的感觉。
平直许久的嘴角浅淡地扯了下?,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上她的脸。
也就这么一下?,叶润绩这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瘦,似乎没有多余的赘肉可以任由他去捏。
手感不太?好。
眉头?微蹙,叶润绩径直岔开话?题:“你是不是平时都不吃饭的?”
“……”
“我们现在在说正事呢?”祝兴妍气呼呼地把他的手从脸上打开,一脸的不愉快,“你给我认真点,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嗯?”叶润绩眼角稍扬,嘴角带出点笑意,“所以是想借机,对我动手动脚?”
“……”
“怎么一成男女朋友,你就开始……”他的话?音似乎刻意顿在此处。
身体在此时稍往前倾,将与她的距离拉到毫厘之内,似乎只要再往前靠一点点,两人就能撞到一块。
混杂着温热的气息,叶润绩慢慢悠悠地后话?补充完整:“为所欲为了呢?”
祝兴妍也不知道原本正儿八经的局面,怎么就变得如此暧昧与奇怪。
他防不胜防地凑近,引得人脑袋霎时成了大?片空白,所有气势汹汹的责问全?都被她硬生生消匿,转眼之间,只剩下?被男人操纵着的迷思?。
靠。
望着眼前这张斯文败类般的脸,祝兴妍只想把渐渐沦陷进去的自?己骂醒。
怎么感觉这男的在用美色蛊惑人心呢?
完全?是无?意识的,祝兴妍竟然还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或许这就是她潜意识的念头??
此时祝兴妍还没摘下?口?罩,只剩下?那双深邃清冷的眼露在外?头?,目不转睛的。
“别看了。”察觉到她长久未动的目光,叶润绩终是开口?,也漫不经心地弯了下?唇,暗示意味极浓地提醒:“不感兴趣还看那么久——”
“收费。”
“……
末尾加重咬字的两个字,硬生生将祝兴妍从神游当中?拉扯出来。
收费?他怎么又跟她来这一招了!
被他这样讥诮,祝兴妍赶忙收敛起眸中?异样。
也为了掩饰现下?的窘迫和?不自?然,她立马挺直脊背,借着力道把折叠桌上的笔记本屏幕压下?去。
径直忽视方才他的玩笑话?,不留半点情面教训起人来:“叶润绩,你要是再在夜里打游戏,我就去跟你妈去告状了,让她好好看看你不省心到什么地步?”
“打游戏?”叶润绩往后一靠,眯起眼来质疑着。
“对啊。”祝兴妍义?正言辞地把瞎话?说下?去,笃定得不露丝毫破绽。“你别以为我刚在门?外?没看见,你又是吃鸡,又是英雄联盟的,还跟别人连麦,你是不是要在医院造反啊?“
“……”
“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我就站在你门?外?看的,这还能看错啊。”祝兴妍演得极为专注。
“……”
注视着他那张脸。
人又不自?觉地想起方才咽下?去的那口?唾沫,祝兴妍这会还真有点无?地自?容了。
“好了。”她又把声音调高些,试图粉饰现下?的尴尬,“你给我马上睡觉,要不然明天就跟你妈说去了。”
说完,雷厉风行?地替他收拾起电脑,以及床上折叠的桌子,动作干净利落。
似是把她看得透透的。
叶润绩无?声笑笑,随后也顺着她的意思?躺进了被窝里。
暖意贴附上来,视野之中?还能看到近处的祝兴妍把他的笔记本塞进抽屉里头?,白大?褂的下?摆在半空中?摇曳,穿得不多,身影单薄如纸。
没忍住,叶润绩还是趁着她离开之前,开口?说:“祝兴妍,把我的大?衣拿去披上。”
她也不是没有外?套,只是放在办公室里而已。
思?索了下?,祝兴妍还是回?绝:“不用了,我办公室有。”
“你怎么会有?”叶润绩质疑她,不紧不慢地跟着问,“是偷我衣服了?”
“……”
“我说的是我自?己的。”祝兴妍与他澄清。
叶润绩波澜不惊地“哦“了声,却并没有被她说服的意思?:“那你现在偷一件走。”
“……”
“好让我明天有个借口?去找你。”
“……”
最终祝兴妍还是妥协了。
宽大?厚实的毛呢大?衣罩着她相较之下?娇小?的身躯,四肢极快地驱散了寒意,微凉的手指也变得不再那么僵硬。
又四下?打量几眼整个病房,祝兴妍这才将墙壁上的开关?怕掉,轻手轻脚地离开。
漆黑霎时将狭小?的病房笼罩住,就连原本敞开的窗帘都被拉上,严丝密合地渗不进丝毫光亮。
摁上开关?时,那清脆的“啪”声,带起回?音。
躺在病床上的叶润绩也随之陷入某种无?以名状的恐惧之中?,被被子包裹着的躯壳冰冷又木讷。
仿佛有沉重的暗影在眼前忽的扫过。
触目惊心的记忆浮上心头?,昏暗的、惨淡的、痛苦的……绞得他难以入眠。
时间也像是被掷上千斤的铁,过得极为漫长又沉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润绩终是忍受不住,掀开被子下?床,循着感觉,慌乱地将墙壁上的开关?摁亮,恢复一室的清明。
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他喘着气,背靠着墙,撑在原地杵了好一阵,这才缓和?下?来。
徐缓地往床头?柜方向走过去,他伸手取过药在鼻腔内喷了几下?。
直到完全?镇定过后,这才重新上床,也没去灭掉病房内的白炽灯,任由它亮着。
躺在病床上的他,此时困意也褪得一干二净,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也是无?事可做。
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
叶润绩又把被折叠起来的桌子重新展开,将塞进抽屉里的笔记本取了出来。
只是刚要打开,却听见外?头?有巨大?的动静,而后门?把手“咔嚓”一转,有颗熟悉的脑袋猛然跃入视野,祝兴妍。
还没等叶润绩反应过来,就见她板着张脸,推门?进来。
神色肃穆,完全?不带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霸道地斥责他说:“叶润绩,看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今晚给你□□?”
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女人径直朝里面走去,像是在替他作出决定:“也行?,一夜两千,不许还价。”
作者有话要说:妍妍呀,一夜两千是不是太便宜了呀???
这可是□□啊!!!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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