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路母只觉五雷轰顶,二?人呆呆站在路莳和?钱向东的房内,望着干净漂亮的卧室恍如置身梦中。
“老路,我是不是在做梦?”路母声音颤抖,哭腔清晰可闻。
路父额上?青筋暴凸,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这个孽子,他,他竟然……”
路母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他跟我们说已经结婚竟然是骗我们的!”
路父捏着拳头,满腔怒火。若是此刻路莳就?站在他面?前,他可能会一巴掌打过去。
路父火冒三丈道:“我现?在就?给那个孽子打电话,叫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今天?无论如何,他二?人必须给我分开,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我老路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路父快步跑下楼,拿起电话直接就?打到?学校,门卫室的老大爷听路父口气不好,以为是路家?出了什么大事情?,赶紧找到?路莳,路莳才到?学校不过一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呢。只稍微想了下,就?想明白了。
路莳可不会自己?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瞅着路父激动,若是直接打他一顿怎么办?
所以路莳赶紧给钱向东打了一通电话。
“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钱向东黢黑的眸光闪动,有暗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缓缓流过。
钱向东和?路莳约定地点,二?人开车汇合,然而?一起往家?开。
钱向东和?路莳走进别墅内的时候,路父路母都在一楼沙发上?坐着,只不过一个面?色阴沉,双眼中的怒火都似烧着了一般,另一个拿着手巾低低啜泣,不停抹眼泪。
看见两人竟然是一起回来的,路父就?知道这是路莳偷偷通知了钱向东,顿时更加怒火中烧。
“路莳!”路父吼道:“谁叫你把他也叫回来的?”
路父用食指直直指着钱向东,就?差破口大骂。
钱向东往前走一步,把路莳藏在他身后,以免一会儿说了什么,路父突然动手,他保护不及,再让路父打到?人。
“我自己?的家?,我还回不得了。”钱向东冷若冰霜和?路父的怒火中烧形成鲜明对比。
路父没想到?事到?如今,这种荒唐事情?被他们发现?,钱向东面?对他时还敢这般理直气壮。
“我,我都知道了,你,你们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真够不要?脸的!”路父气的口不择言。
然而?这话却成功让钱向东阴沉下脸色,“男欢男爱,再正常不过,有何不要?脸?若是□□是不要?脸之事,那么你和?阿姨生了两个孩子怎么算?”
“你,你……”路父气得手指都抖了,他转头凶狠地瞪向路莳,“你就?这么仍由这个野男人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父亲?”
路莳却对路父的用词感到?生气,“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对象,我们拜过天?地,只是现?在华国法律不许,否则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路父气得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来,竟然大步走到?路莳跟前,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幸而?钱向东早有防备,一把抓住路父的手腕阻止路父的巴掌打在路莳脸上?。
“啊,老路!”路母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扑到?路父身边。
路父虽然没被怎样,可这下却令他颜面?大失,他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路莳,突然就?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整个人都瞬间冷静下来。
只见路莳的眼神虽谈不上?冰冷,却很漠然,那是一种无动于衷的漠然。
“路莳。”路父不死心的唤了声。
“你们也来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要?不厂子那边该扣工资了吧,你们两还有一个小孩子要?养。”
路莳叫钱向东回来,就?是防止路父和?他动手,他带钱向东当然不是为了让钱向东跟路父动手,就?是防止路父打他,没人帮着拉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更加不想白挨这一顿打。
路父忽然就?似苍老了十分,他呆呆坐在沙发上?,“路莳,你这是还在怨我们。可是当年你下乡,咱家?已经尽力,你知道的咱家?是真没法子把你弄回来的。后来每天?都给你寄钱寄票,该做的我们做父母的都做了。”
路莳没说什么,钱向东却豁然冷嗤。
“别说该做的都做了这句话,这是侮辱。”
钱向东冷冷道:“你在避重?就?轻,回不回来从来没有人怨怼过你们。你们扣心自问,你们真的该做的都做到?了吗?
就?算有了小的,你们没钱给大的,这可以,谁也不能养谁一辈子,况且家?境在那里,物质条件没办法改变,都可以理解。但是写信就?那么难吗,给小莳说声家?里有事了,不能继续帮助他那么难吗?问问他的情?况那么难吗?
在知道恢复高考了,自家?儿子初中成绩还那么好的情?况下,就?算不能帮助孩子准备资料,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声也很难吗?”
路父长了张嘴要?解释,钱向东却制止住他,“别说你之前翻来覆去的那些话,不过借口罢了。为了儿子好,在知道儿子有大学梦的情?况下写封信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把自己?的建议告诉孩子,这不才是正常父母会做的吗?”
路父被钱向东冰冷的质问逼得节节后退,路母也不哭了,她抬头看着路莳,路莳表情?漠然,并没有对钱向东的话表示反对,路母就?明白了,孩子还是对他们产生了隔阂。
忽然路母就?心灰意冷起来,她拽着路父的手道:“老路,我们回家?吧。”
路父沉默站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钱向东和?路莳送他们去火车站给他们买了车票,直到?路父路母离开,路莳都没开口挽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