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蕴一看见极星子就像老鼠遇猫,完全不敢说话,被罚怕了,内心阴影极重。
阿清道:“是众仙派已围攻上君山,说要交出罪魁祸首戈欢,还有含雾露草。”
“说重点,你们怎样来的?谁让你们来的?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阿清不卑不亢,有条不紊地回答极星子每一个问题:“掌门吩咐我们下山寻你们,但是有天夜里,一黑衣人闯进我客栈房间,扔了张纸条就走了,说你们会来这地方,我们便来了。”
戈欢言辞犀利:“你就笃定那黑衣人说得都是对的?这么相信!”
真是可笑。
一弟子道:“对不对,你们确实来了不是吗。”
怀蕴小声附和道:“就是。”戈欢这是什么语气?都敢对大弟子吆三喝四了,况且阿清人好又温柔,说话谦谦有礼,戈欢这心肠歹毒的厮竟然这般无礼质问,晚星尊还不将他擒住,搞什么在。
阿清面不改色,温和道:“是这样的,戈师弟,一开始我确实不信,后来连续几天他不断扔纸条,每次我想抓住他问清楚,可恕本人法力低微,碰都碰不到,我们也是疑惑,秉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这地方。”
“那黑衣人只跟你一人扔么?”
怀蕴气道:“你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怀疑阿清师兄?你有什么资格怀疑!你算个”
极星子冷冷打断道:“闭嘴,让阿清回答。”
生生把余下的话给咽回肚子里,怀蕴气鼓鼓地瞪着戈欢。
“确实只跟我一人扔纸条,半夜我也不想吵着其他人,但是我每天都会跟怀蕴他们提起此事。”
黑衣人,黑衣人,又冒出黑衣人,戈欢面色紧绷,刚出芽的兴奋一扫而尽。
他智商是真变低了么,古代人怎么那么复杂,法力高强就算了,作案手段简直谨慎到爆,没有现代高科技恐怕难破案,监控没有,录音没有,DNA指纹对比也没有,就这巴巴跑那么久,扑空一场。
戈欢如泄了气的皮球,没心情回话了。
“纸条呢?”
阿清低头道:“对不起,晚星尊长,我也不知为何,那纸条会自燃,无法保存。”
极星子暗自叹了一口气,此人做法周密,没有破绽,他没办法怀疑阿清,阿清这孩子从来不会撒谎,说一是一,说二便是二,性子温和,细心识大体,当之无愧的君山派大弟子。
戈欢突然道:“师尊,我跟你们回君山派吧,此事因我而起,不想连累大家。”他没想到那些仙派会围攻上君山,而且这件事不解决,永成患。
迟早会面对的。
怀蕴继续瞪大眼睛望着戈欢,意思便是本来就应该回君山派,一年未归,尽干些丢脸的事,晚星尊竟没有直接打死他,还允许他继续叫师尊,要想自己一句师尊都没叫过。
心涩涩的。
极星子侧身道:“你不想回去,便不用回去,我一人就可应对。”
其余弟子听了,皆震惊,这这什么个意思,晚星尊要为戈欢不顾君山派安危,也要与众仙派为敌,他们不是不知道晚星尊疼爱戈欢这个弟子,只是没想到到了这程度,这份儿上。
戈欢心里小声的感谢了下:“自己做的事情,便由自己负责,我一定要回去。”
“好,你想回,那就回,只是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置于危险境地的。”
素称冷漠如寒冰的晚星尊在说什么?怀蕴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晚星尊,言辞柔和,耐心,句句袒护,想想在君山派怎么对的大家,非冷即打,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
果然自己的徒弟到底是亲些,他们都是过继来的假徒弟,不用人心疼的。
阿清从怀里拿出一草:“晚星尊长,我们看见山的另一面长满了这种草,想必就是含雾露草吧,”
含雾露草,八瓣叶,八种颜色,叶身细长,茎略粗,根系发达,的确就是。
极星子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们摘了也好,拿着回君山派,反正他们想要。”
戈欢瞥了一眼阿清手里的含雾露草,又看一眼阿清,总觉得阿清好像变了,虽然还是那么柔和的一男子,可是温柔中藏着一把无形的带血刀,割人。
“含雾露草必须连根拔起,不然它活不了几天的。”戈欢忍不住提醒一句:“而且不能将它闷着,也不能置于阳光之下,他喜阴喜冷喜月光。”
这也是他为什么寻那么久都未归顾府的原因,因为他老是走到一半,含雾露草就死了,试过几次才知道含雾露草是仙草不假,但也是一株普普通通的野草。
如果早些知道,回去的及时,说不定他还可以护住顾老。
没有如果。
阿清突然淡笑:“戈师弟所说极是,是我唐突了这仙草。”
怀蕴扭头就走:“那我再去拔几株,反正那边多得是。”
其余弟子也跟着去了。
戈欢和极星子便在原地等着。
“师尊,回君山派之前,我想再回一趟顾府。”
可能就一去不复还,他得取一样东西。
“好,回君山派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事,不急。”御剑飞行实在方便,只需消耗法力,而法力是可以蓄满的。
“师尊,谢谢您。”
“你每天都要重复这句话吗,显得生分。”